“多谢龙大哥抬爱,依在下之见……”宁念安缓缓起身,不由自主地咬了一下嘴角,吐出两句客套之辞后一时语塞,她对目下状况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继续。
龙悦不疾不徐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宁念安斜眸看去,折扇之上所绘着一只红顶白羽的仙鹤,立于山头,仰天长鸣,仙鹤四周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无妨,宁小弟,不必拘束。”读出了宁念安心中的不快,龙悦出声宽慰道。屋内之人皆饶有兴趣地盯视着宁念安,迫不及待地想知晓眼前这个年少有为的孩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这……”尽管已经过重重考验,身处多道目光交汇的中心,宁念安仍有些许不适之感:“依在下愚见,适才两位所说均有道理,顾老先生在时,尚且有剑泉山庄位于离衮城不远之处,不服大云朝廷管束,使得衮城军马如鲠在喉,深恐有一日腹背受敌,二十余载之前,这墨然斋亦是剑泉山庄的产业。如今,与往日大不相同,剑泉山庄已销声匿迹,大云再无后顾之忧,西域……”说及此处,宁念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坐在主位的龙悦,除龙悦外,她同屋中之人素不相识,平妥国投靠大云一事终究只在暗中进行,未能摆上台面,若是龙悦不允,她自然不敢当面说出。
龙悦并未有所反应,宁念安略有犹豫,终究还是不敢擅自将平妥国一事和盘托出:“西域小国众多,其心各异,难免其中有些同大云有所牵扯。大云连日来动作频频,招招致命,我等不可一味忍让,任由其欺负,亦不可急躁冒进,但凡有丝毫差错,皆是灭顶之灾。”说完最后一字,宁念安长舒一口气,心底越发佩服自己含糊敷衍的能力。先前,大楚北宁总督陈文韬做出决定之前从未同他们商议,此番一反常态,不知是何用意,在龙悦未能明确表态之前,自己不必多加出言,到时无论结果是什么,哥哥同自己只需照做便可。
龙悦的面上浮起一层捉摸不透的笑意:“宁小弟思虑周全,所言甚是。龙某想,诸位一定都已听闻有官兵夜晚在衮城中遇害一事吧?”此问一出,屋中无人应答,官府告示已张贴在衮城大街小巷,城中百姓议论纷纷,除却耳聋之人,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龙悦问此问题,当真是多此一举,所有人皆腹诽道。
“事关重大,切莫掉以轻心。眼下这衮城中,并非大楚、大云二方的对台戏,而是多方势力角逐之处。当然,龙某特邀诸位前来,除却商讨此事之外,还要请各位品几口好茶,诸位切莫推辞。”说罢,龙悦“唰”一下合起手中正在把玩的折扇,扇骨轻敲掌心,包厢的门突然开了,三位侍者端着十余杯泡好的茶水入内,茶香四溢,钻入鼻间,清爽迷人。
以极快的速度将三个托盘放于桌上,三名侍者同时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随即未多做停留,便退了出去。龙悦端起茶杯,亲手送至将茶屋中人面前,宁念安看到,那茶水面上漂浮着数枚红枣,做调味之用,因已被茶水浸泡了有些时候,原本艳丽如血的红枣有些褪了颜色。轻呷一口,清香在口中蔓延,久久不散。
见屋中众人皆饮过了茶,龙悦站起身来,双手压在桌面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屋中之人,面上是不可侵犯的威严:“众位,有关大云官兵在衮城中遇害,后心所插的利刃上刻有’永庆’二字一事,情形于大楚颇为不利,眼看是在劫难逃,眼下永庆门掌门尚在汇贤山庄,唯一的途径便是说服永庆门掌门,承认此事乃是永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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