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恨。今日贫道在此还井姑娘一个清白,不使人暗地里嚼舌根!”
那女子呵呵大笑起来,尖利道:“清白?她有吗?她命侍女替她给唐秀才传诗送帕,约秀才跳墙与她夜里幽会。她早为一嬷嬷瞧破了,下跪求情,撒赖放泼,密谋离家私奔!我可瞧得——”
“放肆——”元璟斥道:“知晓自己逃不了了还敢胡乱攀扯!”
她当机立断掷出千解剑,直奔女子脖颈。它双目暴突,喉间鼓起一个大包,继而吐出一枚圆珠,在身边形成光幕护住自己。
千解剑去势极快,光幕剧烈地波动起来,下一瞬猛地破碎,女子慌忙用圆珠挡住剑尖,一息后圆珠上布满裂痕,千解剑仍颤动不已。女子咬牙,向前一推圆珠,圆珠轰然爆开,千解剑也被弹向一旁,送入地下。
女子面庞迅速衰老,枯槁可怖。它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井家小姐,无不恶意地笑起来。嘲弄道:“我要死了,你凭什么好过!你倒是对那秀才情根深种,连自己最喜欢的牡丹也要巴巴送他一份,而且还有证物——”
它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轻飘飘扔在地上,转瞬就受了元璟一击,元璟含怒出拳,劲气直接震断了它的心脉。
女子的身躯不断萎缩,再眨眼只见一条金鲤鱼蹦跶了几下,干瘪化成灰末。
元璟收回手臂,叹了一口气,妖孽已死,死前还拉了井家小姐下水。这张手帕上绣着她的闺名,换到平时,算是坐实了私通之罪,况且场上还有如此多的人,事情也瞒不住了。
一捕快嘘声道:“原是井老爷家的鲤鱼成妖了!”但无人附和,院内一片寂静。井家小姐脸色惶恐,摇摇欲坠,仆役们听到如此丑事,俱都低下头不敢看,怕自己之后被发卖了去。
井老爷手抚长须,环顾一圈,肃然沉声道:“小女长居府中,谨言慎行,断不会行为有失。各位可否听老夫一言?”
他徐徐道:“沈大人已将前因后果告知,那妖孽竟在烟花之地肆意挥霍,可见本性便是行采补之术,其中言语,有几分能当真?况且妖孽轻易窃走如此多的纹银,想必区区一张帕子也不是难事。”
井老爷再说了几句,话里滴水不漏,将井小姐摘得干干净净。左右妖孽已死,全往它身上推便是了。众人听他有理有据,都信了八九分,还有人不禁可怜起井小姐,叹道她遭了无妄之灾。
说罢,他向沈徽宁点一点头,客气道:“既然妖孽与唐平有私,还请沈掾吏进去搜查一二。”
沈徽宁拱手道:“这是在下分内之事。”说完带两个捕快进屋去了,井老爷一家向元璟走来,感激道:“多谢谷道长除了这祸害。下人从市集买了些鲤鱼,怎想竟引狼入室。”
元璟受了他们一礼,道:“井老爷不必挂怀,许是此异种侥幸得了一丝真龙血脉,常人也难以分辨。况且无人伤亡,实在皆大欢喜。”她与井夫人顿一顿首,隐晦道:“井小姐回去好生歇息,贫道通些医术,惊惧过度容易邪风入体,不若请个大夫瞧瞧,养一段时日,就无碍了。”
井夫人轻轻推一推井小姐,道:“还不快答谢谷道长,之后就安心在家中将养罢。”
井小姐福一福身,起身时双眸偷偷向秀才屋内瞟了一眼,再低头乖巧跟在井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