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富往里面望了一眼,书房的会客厅里没有人,而侧边的房间他却看不到。
不管里面是谁,田长富也只能往里面踏了,这点儿江湖豪气他还是有的,反正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进了会客厅里面,田长富还没来得及转头观察,只听一个声音道:“本官原以为,田香主你出身草莽,不应该喜欢这些……”
“那能想到你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书!”坐在书房书桌后的椅子上,陈啸庭手里拿着书本抬起头道。
田长富这才看清陈啸庭的脸,这让他更是惊讶。
“陈大人!”田长富缓缓道。
陈啸庭放下书本,饶有兴致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这是陈啸庭第一次见田长富,但田长富却从各个渠道了解过陈啸庭,也在一些公开场合见过他。
作为沈岳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陈啸庭对田长富来说,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但偏偏现在,陈啸庭找上了他,这意味着他真的沾染了大麻烦。
这些天田长富都没在城内,虽然也有人向他传递消息,但他对一些稍稍隐秘的情况就了解不到。
“陈大人威名赫赫,小人自然知道!”田长富满是恭谨道。
他和千户所一些总旗都打过交道,但却没像今天一样慎重,而是拿出面对刘世安时的小心来。
陈啸庭接着便道:“原本得知的你这有书房,本官还高兴了一阵,以为能找到账本这类东西,但这里没有!”
陈啸庭要找账本?难道真的是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现在找上门来了?
在心里反复思考后,田长富一无所获,因为他一直以来他都敢对千户所玩心思。
每月上缴的例钱,那是一两银子都不敢少。
“大人要看账本,小人城里府邸里有很多的,但小人那里做得不对,还请大人示下!”田长富握紧袖子里的拳头道。
陈啸庭仍坐在椅子上,把身子往前探道:“既然你直接问了,那有些话我也就直说!”
然后,便见到陈啸庭站起身来,说道:“听人说,你以前在黑市上,干过倒腾粮食的活儿?”
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不但是五年前的他在干,就是现在他田长富也没停过。
难道是因为此事?毕竟那些粮食除了来路不正,去除也是不正的。
所以,田长富便道:“大人,此事小人当初干过,但后来就转行了!”
谁知田长富才把话说完,便迎上了陈啸庭森冷的目光,这让他心中不由一颤。
这时,只听陈啸庭道:“田香主,你最好实话实说,消遣本官后果可很严重!”
这个问题的答案陈啸庭心里有数,因为在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基本调查,差不多可以确认田长富和转运使衙门的事有关。
所以陈啸庭直接问道:“从年初到现在,你一共偷运了多少粮食?”
田长富不由为之色变,这时他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因为这说明陈啸庭对他生意情况有了掌握。
“大人,小人是偷运了一些粮食,但这都是道上默许了的事,小人……”
没等田长富结束解释完,陈啸庭又问道:“偷运了多少?回答要具体!”
“两……两万石!”田长富犹豫道。
陈啸庭目光更冷,然后道:“好好想想,是多少?”
这下田长富坚决道:“两万石!”
房间内变得死寂,此时陈啸庭不由站起身,走到了田长富身侧。
“田香主,这事儿你不说实话,是打算一个人扛下来?”
说道这里,陈啸庭拍了拍他肩膀,然后道:“这事儿你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