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的冬天很冷,这对我有两个影响:一个是不愿洗衣服,一个是不愿起床。\\WWW.qВ⑤、c0M\
那天和虫子在网上聊天,我说我这里很冷的,早上都不愿起来。她说:“是你人懒呀!人一懒散就不愿起来,还怪天冷?”我不禁哑然失笑。也许是吧,因为不愿起来,我就特意说宜昌的冬天特别冷。“温度有高低,冷不冷是人的感觉呀!”虫子落井下石,“还记得小时侯我们打雪仗不?你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冷呀!”
我这人是有点变懒散了。或许这种招认有一点受逼迫的成分,但一大半是我甘愿的。衣服泡在盆子里两个星期了,一直没洗。不过幸好是冬天,没泡出什么难闻的异味。几件外套都脏兮兮的,脱下来了就不愿在穿上去。无奈之下,只得找太阳穴借了件衣服穿。上课时遇见可芹,她一惊乍:“哟,衣服洗干净了?”我尴尬的笑笑,说:“借的。”她夸张地皱了皱鼻子,“你真够厉害的呀!”
在很多句废话之后,可芹说:“你们男生怎么都那样?”我说就我一个而已啊。她就一一指点给我看,衣服干净的男生居然就那么两三个。“这很正常嘛!”我这人有些死鸭子的习气。“你们整天都在忙些啥啊?反正我们女生是没有多少事情做的。没事做就拼命的找衣服洗。”我说那好啊,我的衣服就拜托你了。她白了我一眼,“去找你女朋友啊!”我说我没有。她就不言语了,我也只得作罢。于是那几件衣服还是扔在盆里泡着。
懊恼之余,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一句话,“没事做就拼命的找衣服洗。”我个人认为,洗衣服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幸福的事情。这一点闻一多先生的《洗衣歌》为我作了例证。不过,洗衣服又似乎比没事做好那么一点。两害权其轻,洗衣服就也成了一个上佳的选择了。
但是男女有别:对男生来说,洗衣服的痛苦就不是女生所感觉的那样轻微了。个中缘故,或许是男生比较懒。但即使是懒如男生,没事做也依然是一种痛苦的感觉。所以打牌、网上聊天、玩游戏都成了上佳的选择。但玩过之后,那种虚落与苦闷,是不足以用言语描述的。历经几番磨难之后,我痛定思痛,决定将业余爱好定格为看电影。一元五角钱一场,用投影仪投在大屏幕上的那种。但很快,我就有了厌恶的理由:不管是什么电影,台下总是瓜子声磕成一片,台词都听不清。而更让我惭愧的是一对对情侣在那里搂搂抱抱,吧唧吧唧的吻得像鱼喝水。我这个单身汉只有舔着嘴唇,慢慢的心生失落。我不懂得其中滋味,但心想至少是比电影好——那电影从头到尾他们不过瞥了两眼而已。我又为那情侣惋惜:电影已经是如此无聊了,怎么不找一个更好的去处呢?当然,电影无聊也是我厌倦看电影的一个原因;不过,总强于没事做吧?
后来又到了圣诞节。说心里话,我很厌恶圣诞节,压根儿就没明白过那是怎样一种习俗。每次想到教堂我就想起麻袋或裹尸布。这不是诋毁,而是一种文化的隔膜。圣诞节对我来说是痂后面的嫩肉,那块肉却不是我的。但平安夜那个晚上,我和同学也一起去了教堂。没别的意思,就图个人多。有点热闹劲儿。
又遇见虫子时,我还在说:“我们这里很冷的。”我不再承认我很懒。我只是很饿,灵魂的饥饿。它啃着草根、树皮,饿得面黄肌瘦。也许哪一天,每个人开始吃,只要能暂时的填饱一下,解了那饥饿感,坠死、胀死也顾不得了。
我对虫子说:“反正也是没事做。赖在床上倒也有那么一点点乐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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