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天独厚,真正少年老成。
黄毛深深感慨: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知道了自己才是亲妈,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好。
自己可从来没敢透露半句口风。
自己都怕三少奶奶吃醋生气,也规劝过他少往自己这里跑,可是,他明面上听,暗地里,对自己更好了。
吃过了饭,姜豆又“教育”妈妈一番,妈妈脸上乐开了花,愉快地答应着。
这母子俩倒是一个德行,许多事,“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譬如叫妈,譬如劈材等。
姜豆劝妈妈中午小憩一会儿,学着享受生活,他去了学堂。
自己武不就,可不想文也不成,多少还是要有些小追求的。
“听说了吗?定国公姜家长子威武伯,果然威武,又有一个儿子马上破境,一旦升为凡境二重将师,马上又能封爵了。
这定国公府,马上便又要‘一公六伯十四爵了’。
说来真不公平,别的府上,都需累积军功才得封爵,可姜家凭境界便能封爵,皇恩浩荡却独宠一家啊。”
“你是说姜家十五公子姜业吧?他好像比姜家三房姜豆年龄略长吧?”这位学堂同窗看到刚刚进入门口的姜豆,故意大声提到他。
“哎,可别提我们清风学堂的这位小才子了,货比货要扔,人比人会死啊。姜豆这废物,可是丢尽了其父冲锋伯那张老脸了。”
“不说那个废物了,听说了吗?护国公明大人孙女,明月心,已经破境了,将师下品了,人家也才十一岁呢。”
“十一岁将师,此女至少也应该是天才天赋吧?”
“好像今天明家接到圣旨,正式册封明月心为郡主,皇室之外封郡主,却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以后学堂中再见小郡主,可是要行礼了。”
“对了,这姜豆大废物爵位被夺,可和这明月心郡主御赐婚约却没断,他这癞蛤蟆,究竟能不能吃到天鹅肉啊?明月心,可是目前大显国,三大美女之首,据说还是冰山美人。”
便是如此,同日出生的姜豆成了癞蛤蟆,明月心成了天鹅肉。
“此事不用据说,她本来就是冰山,前几天我才从她那里碰了钉子。”一位学子愤愤地抱怨着。
“你自找的,就凭你……你怕是比姜豆那只癞蛤蟆还不如吧……”
姜豆听着学堂里众学子们对自己无所不在的讥讽嘲笑,再不以为意,却也觉得口中发苦。
当然,这发苦却非为这些无聊学子对自己的讥讽嘲笑,这些对他来说,比小儿科还小儿科,挖个坑让他们自己跳下去,易如反掌。
他的苦,却是为明月心。
自己和明月心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同时得了皇帝赠的“圣域雪雕”,据说还是一雄一雌呢。
这些年来,姜豆颇为好奇她的雪雕,从来未曾一见,当年两人交好时,自己每每问及,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从四岁开始,这些公侯伯爵府上子弟,便开始在学堂听教习先生授课,大家时常见面。
因为有同日生辰、御赐雪雕、皇帝赐婚等诸般由头,一开始这明月心与自己倒是颇为亲近。
可是,她没满八岁时却已经凝炼成真气,开始修真,而自己直到如今,十一岁过半了,依然没凝炼出半丝真气。
再加上被夺爵位,肩膀有了高低,所以,她现在根本懒得看自己一眼,更别提搭话了。
甚至数次偶遇,姜豆发现,对方努力伪装,却装不像,看起来是同情、怜悯,实则为嫌烦、厌憎,这种复杂表情努力伪装着,很扫姜豆的兴。
小孩子本来不一定看得懂这些伪装,却哪里瞒得住灵觉强大内心成熟的,躲在少年身躯里却是成人心智的姜豆。
他真希望明月心更爱憎分明些,不喜便不喜,憎恨便憎恨,厌烦便厌烦,何必要装呢。
况且还装得不像,如果真想装,何不学学自己,装得要多像有多像,不仅仅是以假乱真,更可说是比真的还像真的!
姜豆自己很清醒明月心目前对自己的憎恨厌烦,所以,并不去招惹对方,都是尽量减少接触的机会。
姜豆对这些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小屁孩们,甚至都生不起厌倦之心,毕竟,他们连屁都不算,哪怕是屁,总还是要有点味儿的。
总之,不属于敌我矛盾,如果是敌我矛盾,直接使出诡计,把敌人按到粪坑里呛死好了。
而这明月心,他是准备挖一个久一点,大一点的坑。
让她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地跳下去,让她饥渴难耐,欲罢不能,再一脚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