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爹刚给你们去了信,你就给我回了十几页的信,各种道歉,各种赌誓,有几句我可到现在都记得。”
“那你该记得,我对你的各种许诺,都是真的。”
“那现在兑现诺言的机会到了,帮我说服爹娘。”文泽替他捏了捏肩,又问道,“爹娘不会怕我使诈,先让我定亲了再走吧。”
“极有可能。”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我结识的多是学堂里的同窗。”
“你替我留意留意。”
“这话说的似乎你当真想嫁了。”
“左右不就是嫁人这个出路,我看开了。”
“你要真看开了,还想着往外跑。”
“就你多嘴!”把书翻到他之前那页,“你好好看书,我回去收拾东西去咯!”
“八字没一撇别高兴太早!”
文泽已经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展颜一笑,“我有兄长一诺,不怕。”
文立摇了摇头,这书也看不下去了,索性一丢,去后院找管家,欲吩咐他明一大早去打听齐林书院的事情。
在文立帮助下获得父母的允许,也因不想匆忙替她定下婚事,便约着这一年替她物色,若是在书院里遇到合适的,也可优先考虑。
因有入学考试,文泽也闷着头在家里温书。中间出了趟门去宫里和长乐告别,顺便采办些日常用品。开学在即,文泽也不是能耐住性子的主,提前几日就预备着走,文立跟学堂告了假送她走。
不过一两日的行程,因着提前出发,两人索性慢悠悠的走,走走停停,过了大半日还没出城。文泽不愿意往回走,就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吃饭间,文泽提议明日走水路,可以看看江边景色。
第二日上了船,听着旁边人闲聊,便知道是目的地相同的几位年轻人。有个个头矮的,做男子装扮,可他们还是瞧出来是个女公子,客客气气地上前打招呼。
突然有年轻男子主动接近,把小个子吓了一跳,细声细语地拿捏着腔调回礼。
“既是同是女子,你和小妹就相互认识一番,在书院也好有个照应。”
旁边坐着一个黑衣的男子闻言朝文立看了一眼,小个子指了指黑衣男子,“这是家兄,和我同去书院。”
文立上前跟他打招呼,文泽也大大咧咧地跟小个子自我介绍起来,“我姓文,单名一个泽字。”
“文泽,倒像是个男子名。”
她不以为意,“敢问姑娘芳名?”
“林嘉许。”
“林?”熟知林相家底的长乐曾跟自己念叨过,文泽指了指黑衣男子,“那个不会是三哥吧。”
“正是我三哥,林芝轩,你认得?”
“额...我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怎么会认得呢!嘉许姑娘你说笑了。”
“你看着不太像。”林嘉许很小声的说了句。
“又说笑了!”
文立跟黑衣男子聊了几句,就回来了,两兄妹猫着腰在船舷处看鱼。
“呀,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林相家的两兄妹。”
“没准啊,人家也在后面说,居然是将军家的两兄妹。”文立笑说。
文泽回头看那兄妹,正巧那家的哥哥也在看自己,文泽对他笑了笑,说,“你看那两兄妹离得那么远,还互相不说话,那林家兄妹比不上我文家兄妹关系好。”
“那是自然,你可是为兄掌上珠,心中宝。”
“小妹甚喜,甚喜。”
到了下午船就到了目的地。这书院临江而建,下了船也没几步路,到了门口就有人接引,文立替妹妹拿着行囊。
住宿是两人间,一行人中只林嘉许和文泽两位女子,自然分到了一处。女书院在男书院对侧,隔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也不十分远。天色已晚,文立在男书院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