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过她在冷暴力之下忍受不住,哭着鼻子跟他说要离婚。
却独独没有想过,他们竟然落到了今天这种拿枪指着对方的地步。
郁少卿的视线扫过眼前黑乎乎的枪口,如鲠在喉。
抓着保温瓶的手,指骨泛白。
陆靖芸想伸手去抢陆小白手里的枪,却被陆小白闪躲开了。
陆小白双眸紧盯着郁少卿,话却是跟陆靖芸说的:“妈,不要靠近我。”
“小白!”
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像对待匪类一样对她。
一时间,陆靖芸又急又无可奈何。
陆小白凝着男人平静的脸,忽然上前一步,冰凉的枪口抵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她轻声说:“郁少卿,对不起。”
郁少卿看着陆小白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听着她向自己道歉,心没由来的一紧,生生的疼蔓延开来。
病房内的其他人看着这两人,心里头酸酸涩涩,即使难过又是无可奈何。
只听陆小白接着说:“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即便明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可我错了,你才是对的原来我不能。”
原来她真的不能坚持一辈子,她所谓的一辈子仅仅只是八年的时光而已。
她很累,很累,迫不及待的想要解脱,想要从着八年的单恋里解脱。
女人轻柔中透着无奈和绝望的声音传入耳中,直击心房位置,郁少卿紧抿着薄唇,紧紧的抓着手里的保温瓶,冰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陆小白,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陆小白无意再去猜他,语气里染上了一丝疲惫。
清浅无奈的声音,在病房里格外的情绪:“郁少卿,离婚吧。”
固执得跟头牛似的陆小白,终于坚持不下去要放弃了。
郁少思不知道该同情自己的弟弟好,还是该惋惜陆小白这八年的青春好。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八年,能有几份抛弃全世界也只要的爱恋。
病床上的大白忽然不知道身旁发生的这一切,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熟睡着。
郁夫人和陆靖芸齐齐看向郁少卿,似乎想要知道他的回答。
他肯定吧,毕竟他不喜欢陆小白啊。
终于熬到陆小白肯提离婚,他该觉得解脱了吧。
可郁少卿没有吭声,双眸双眸缩起,眸中泛起了血丝,目呲欲裂的瞪着陆小白,周身气场霎时间变得十分可怕。
饶是陆靖芸,见着郁少卿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倒退了一小步。
郁少思更是苦着脸,躲到陆靖芸身旁去了。
从小到大,弟弟露出这么生气的模样,屈指可数。
他真怕他等会儿恼极了,真的不要命去靠近陆小白。
好好做人不好吗,偏要傲娇。
现在好了吧,你老婆不要你了。
静默良久,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郁少卿唇瓣轻动,薄唇中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不离。”
“离婚。”
“不离。”
陆小白食指轻动,压着扳机,枪口死死的抵住郁少卿的额头,厉声喝道:“离婚。”
回应她的,同样是郁少卿情绪外崩的喝声:“不离!”
两人的吼声震得空气微颤,气氛更是箭拔弩张,看得郁夫人和陆靖芸紧张不已,生怕下一刻陆小白松了手指,当真一枪蹦了郁少卿。
特别是郁夫人,吓得腿都软了。
枪下的人是她的儿子,即便她再不满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可再看倔强的小儿媳妇,郁夫人眼眶一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双手捂着脸,双肩耸动着,无声的哭了起来。
饶是保养得再好,她今年也六十多岁了。
没什么了不得的野心和白日梦,她只想安享晚年。
真的,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些事情了。
郁少思见状,无奈至极。
慌忙走到母亲身旁,安抚的将她抱住。
“小白!”
陆靖芸尖锐恐惧的声音响彻病房。
郁少思和郁夫人同时朝小白看去,面色骤变。
但面色最为难看的,当属站在陆小白一臂之外的郁少卿。
他腥红着眼,死死的瞪着陆小白那张平静如水的小脸,捧着保温瓶的双手紧紧的攥起,力道之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保温瓶捏坏一般。
郁少卿面色森寒可怕,周身散发着凌冽渗人的气息,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陆小白!”
陆小白像是没有听出郁少卿话中的怒意一般,兀自举着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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