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嘱咐好乞丐这几日都不要出门,刘生不知当晚的事,但是院里其他的人很多都是知道的,若乞丐的出现在大家面前,那伤是瞒不住的。
乞丐很听阿三的话,因为阿三答应乞丐,如果他乖乖听话,她就给他做一套新衣裳。
阿三无事之时就到街上挑挑布料,从小到大一直没给男子做过衣裳,虽说戴着罩纱还是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在老板极力推荐下,买了一匹青色一匹墨色布料。
布坊老板说这两个颜色都是当下最流行的颜色,许多文雅公子都穿这个,阿三信了他的话,不过乞丐的样子穿什么好像都是好看的。
乞丐这两日虽不能出门但是很是开心,只因阿三也时常在屋给他做衣裳,阿三渴时他给阿三添茶,时不时阿三也会歇下来陪他聊天解闷,岁月静好,安身乐业。
做了三天,衣裳终于做好了,阿三先做了青色衣服,墨色衣裳太沉还是要在冬日穿较好,乞丐穿起来很是合身,人也显得更加轻尘绝逸,之前的衣裳袖子总是短了一块,布料也是粗布,阿三觉得这衣裳真是早该做一套。
穿了新衣的乞丐迫不及待想去找王哥显摆,被阿三拦下,阿三问他想不想要自己的名字,乞丐自然乐得,阿三温声说道:“本这事不应由我来做,不过之前我上街上找的先生起的名也不尽人意,虽说我不及学堂先生有学问,但书还是读过一些,取出的名你可莫要嫌弃。”
乞丐早就乐开了花“娘子要叫我什么我都喜欢。”阿三也不自禁笑了“姓氏是父母给的,我不能乱取,但我观你与青色甚搭,不如就叫阿青。”
“阿青好,阿青好,娘子叫阿三我叫阿青,我与娘子的名字好般配啊……”很快小院就传开了,没人再叫乞丐,大家都知道了阿三的相公叫阿青。
那日大夫的话阿三还是耿耿于怀,给乞丐的衣裳也做完了,趁着闲暇阿三又去了那个医馆,不过这次带着了阿青。
阿青已经在那院里待了良久,自去年冬日到了春楼,除了前几日一事便再未走出来过,一出来见街上什么都是新鲜的,阿三戴着罩纱也能明显看出街上的姑娘都对阿青纷纷侧目。
心里觉得更应该带他去医馆看病,他若是正常的想必会有更好的生活,不必与她这样的人窝在那狭小的屋子里,他该相配的是比春楼花魁还要好看的女子。
等了许久才等到那日的老先生得空,这先生是城里最有资历的大夫了,从医二十几年,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会找他看诊,自己那日也是求了好久才把先生求到院里,最后却闹出那样事情,自己还病倒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来见先生之前阿三做了许多糕饼,想来这先生收礼肯定不缺名贵的东西,自己也没那些银钱,能拿得出手的就自己这一些手艺了。
“那日对先生实在抱歉,没给先生个交代我还要再劳烦先生,阿三无甚好赔礼的,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糕点,粗糙了些还望先生不要嫌弃。”阿三见到先生就先开口说道。
老先生笑意盈盈的也没有推辞说道:“我只是看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有情之人,有情之人最难得,我想姑娘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自己吧。”
阿三也温声说道:“先生睿智,我本就没什么病,身体好的很,只是我这相公,先生您前几日说我这相公遭过重创,不知先生可否细看一下,该如何调理为好?”
一旁默默站着的阿青被阿三拉着坐下,老先生闻言给阿青又诊了次脉,诊了良久老先生叹了口气方才开口:“恕老夫无能为力,我虽能看出他因何原因至此,但实在不知该如何调理。”
阿三听到这话心里虽有些失落但想想也没有办法,连城里最好的老先生都没有办法自己能怎么办呢,难道这小傻子当真治不好了嘛。
“我知先生是城里远近闻名的好大夫,先生不必叹气,相公是好是坏都没关系,我们也只能尽人事,不留遗憾就好。”
老先生闻言又叹了口气说道:“阿三姑娘能这么想自是很好,只不过还有一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阿三姑娘。”
阿三讶道:“先生有何事不妨直说。”“这位公子现今虽只是如孩童一般,不过体内元气早已大大受损……恐时日无多。”
阿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馆的,时日无多……好好个人怎么会时日无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