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两条瀑布还是冰川,下面的白水潭也是冰凌密布。
到了春季,解冻的潭水就会漫过南部潭壁,声响震天,直奔过山涧,陡然降下绝岩峭壁,注入无名湖中。
无名湖中,时而岩石峥嵘,时而小岛葱葱,两边的树林和湖旁的长草中,会是归来飞禽的天堂。
天鹅、野鸭、大雁、甚至三眼长尖嘴的乌鸦,都成群结队的在湖水这里安家。这里几乎没有它们的天敌,顶多就是几只狡猾的水獭,躲在水草中偷袭一下。
旁边的山林里有很多鸟窝,一树接一树,一窝接一窝。
有时湖上林中“敕勒勒”齐飞起来,颇有遮天盖日之感。
只是此时,一切归于寂静。
他们跑向山寨后面,绕过大溪谷,随后就是祠堂和尼姑庵。
祠堂里的山茶,从不开口说话,只露出半张脸在墙头,看到了他们,就红了脸。
大伙儿兴奋的发出口哨,大喊:“山茶——”
山茶就慌不迭的下了墙头。
一群白乌鸦一本正经的排着一字形奔向尼姑庵。也是奇怪,在雪季,它们喜欢在清晨赶往尼姑庵;而到了夏季,时间又变成黄昏。总而言之,这里好似它们的老家。
这群孩子见了,又齐齐大叫“呀——”,慌得白乌鸦乱了阵型,惊得静心师太开了门,跳着脚就是一顿骂。
小照脾气好,笑着回话:“师太,我们叫你起床,不是很好吗?”
“老娘在念经。”静心师太一点也没出家人意识。
“咦,你不是白天睡懒觉,到黄昏才念经的吗?”
静心师太不答话了,气呼呼的扔出把栗子,打得一帮孩子东躲西闪。
“师太每次都扔得很准。”小刀很奇怪。
小照最喜欢跟他抬杠:“你就是傻,看不出她是练家子。”
小刀大怒,扑过去。吓得一帮同窗赶紧把他们隔开。
他们跑过一排黑洞洞的空房子。
小三脸上中了个栗子,挂着彩,主动捅了捅拉木,无话找话:“你看老族长,将这些没人住的房子的窗户都订死了,改天我们去探探里面?”
拉木还气着,懒得理人。
小照见状,跑了过来,也捅了捅拉木:“一会儿别怕。我昨日在老五家门前,看到他家姑娘了。”
大伙儿都听见了,一片哗然:“胡说,她三个月前不就死了吗?”
三个月前,守寨门的董爷爷将两个想要溜出山寨的年青人交给了族长:“女的趴在男的背上,沿着寨门的冰凌往下爬。”
周慎师傅一脚将血淋淋的男人踹在地上,边鞭打边痛骂:“你个狗入的东西!下流胚子!居然想坑害老五家闺女!老五还替你挡过刀,你良心被狼吞了?”
男人一声不吭,被打到晕死过去。
拉木看着那男人像死狗一样被拖向后面,扔进了祠堂。老五家的姑娘就发出长长的哭嚎声,想跑过去。
老五家的就去拖自家姑娘,边拖边打边骂:“勾汉子的野货,有空你也去死啊,丢老娘的脸干啥子?”
第二天,老五家门口传出惊天动地的哭声:这闺女真的在半夜吊死在自家屋檐下了!
山寨里的婆娘都落泪:老五家的姑娘很老实,平常不出门,出门了也不说话。这样的一个人,性子怎这般大。老五家就这么个宝贝疙瘩,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其实拉木他们都不大熟悉那被处死的男人。山寨里的男人豪爽,会带一批路上的朋友来,往一些人家一塞,过上一个雪季,再一起下山。
这些带回来的男人都很仗义,帮着忙里忙外的。那些人家在他们下山前,都会置办跟自家男人一样的行装,依依不舍的送走。
谁知这次,住在老五家的,不到两个月就出了这等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