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齐渊客气的微笑着双手合抱举胸前,冲几位老者拱手示意:
“哦?那如果我说,小子是专门前来拜访诸位的呢?”
“找我们……找我们这几个老掉牙的做甚?”
接过话茬来的,便是刚才那位传音入密,帮助齐渊了解此地情形的老人。
只见他上着断襦,下着犊鼻裤,并在衣外围罩一块粗麻布裙。头顶花白的毛燥长发被编成多股小辫,随意的披至脑后。
一双小而有神,锐而不现的眼睛,正盯着齐渊浑身上下、细细打量……
齐渊却也不惧,任他观察。微眯起眼来,意有所指道:
“毕竟就是靠您的符咒,齐某才能有幸来到此方地界。不知几位究竟为何要教那些败类如此丹方,又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陷这些底层的普通修士于水深火热之中?”
“……小伙子,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打断齐渊的是一个嘶哑而粗犷的男声,齐渊寻声看过去,却见另一个披着蓑衣,带着草帽的干瘦老头把钓鱼竿轻轻放下,接着转过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来。
这位老前辈倒看上去要年轻不少,一双丹凤眼凌厉扫来的时候,让人不禁想要撇离视线。就是一头枯黄稀零的白发给他降低了不少威严感。
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体型比较圆润的黑发老爷子,着右衽直裾,宽大的前襟下垂及地,手里拿着一杯尚还未放下的清茗。
闻言,似笑非笑的撇了齐渊一眼,轻轻一掌拍人肩上:
“啧,老赵头,他在跟爷几个套话呢!别搭理他。”
“哦?这……恐怕不行呢~”阵灵不知何时又化作戚玥模样,现出形来冲几人微微偏头,露出一抹稍显恶劣的笑容来。
齐渊的回答就是“砰!砰!”给她两个暴栗,然后按着阵灵的脑袋,有理有节的给人鞠躬道歉:
“几位老爷子误会了,小子并不是在兴师问罪。而是来自陆家村那边的破烂山门——陆家祠。想必各位也都曾听过祖师陆谨康老爷子的名声……
此次我们二人亦是听闻了那李家小子以人炼丹的传闻,专门为了搭救这些底层的苦命修士而来,同时是想给那些饱受欺压凌辱的底层修士与无辜百姓一个诉苦、下单的机会。
不论什么,我们都会尽力去给他们解决的!”
至于这套说法的真实性嘛……只希望到时候他离开了,原身这兄弟聪明一些,不然突兀的暴露出来,被人当成夺舍的妖物,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显然,齐渊的这招奏效了。
首先反应过来陆谨康是谁的,是那位小辫子老头,他猛的一拍大腿,喜道:
“陆家山门!你们、你,你是那陆老前辈的子孙后代还是?”
“小子不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副同样的赤子之心,才被老爷子看中收入了门去。可是,自打老爷子羽化之后……”
齐渊配合的羞涩一笑,有些腼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说到后面,眼圈都渐渐的变红了。
把那些个本来就特别爱护小辈的老人家们,愣是看的心都软了。那位胖老爷子把杯盏“嘭!”的砸一边矮凳上,就骂骂咧咧开了:
“那群狗杂种还是弃了他老子的心血,跑了?”
齐渊也配合的长叹一声,拍拍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这……嗨!我就是不甘心啊,所以才主动前来想解决这个以人炼丹的恶劣事件,却没想到被那李吉灌了毒液,后面机缘巧合之下就入鼎穿来此方地界了……”
不说那其它三位心有戚戚的老前辈了,就连一开始被赏了两个暴栗,超级郁闷又不明所以的阵灵看了,心里都忍不住暗叹,这小子可真是会吹!
“好!好!好!好小子,有你在,陆家山门也算是有后了啊!”声音沙哑的干瘦老头也不禁激动万分的感慨起来,末了,才又埋头,颤抖着嗓音解释:
“唉,实不相瞒,我们也的确都有私心……”
然而不等他自怨自艾完,那黑发的胖老爷子就嚷嚷开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人家是问为什么我们要给那个垃圾李吉丹鼎和丹方,又配合他炼人,再设计把人转移过来!说实话,这些事情,一老早我也就想问了!”
干瘦老头被他哽了一下,有些委屈巴巴的撇撇嘴:
“这……我这不是看李吉特别像我那个狗屁不通的小子吗?又想到那李乡长也不容易,所以……”
“哼!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哪儿都比不上我那孙子……我那孙子要不是碰见李吉那种渣渣,被带坏了……哼!”胖老爷子气呼呼的说着,又噼里啪啦爆竹一样爆开了。
看着两个仿佛越活越小、越活越皮的老朋友,扎着小辫的老爷子也忍不住轻叹口气,语气里却尽是满满的宠溺:
“你们几个老顽童怎么又吵起架来了?人家小公子是在问你们为什么!快回答!”
齐渊也被眼前这神展开弄的有些苦笑不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呃……对的,几位老爷子别急,慢慢来吧。”
“嗨,也是……这件事情,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