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这么执着地留在特战队,不完全是为了报仇,而是信仰,我扛着枪走过枪林弹雨时那满满膨胀的自豪,我扣下子弹冲锋陷阵无畏无惧时那虽死犹荣的骄傲,这是军魂,也是我的魂。
你不明白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一枪就化作一滩血水淌在自己的面前而无能无力的那种恐惧与无助。没有错,我是仇恨,我一定要将那种为了利益而做尽丧心病狂的恶徒手刃,能手刃几个是几个。
最岂码这样,我觉得自己活着还有些意义,所以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地记者,我要曝光这些恶徒的恶行恶状。
我知道,这些日子在特战队里也深刻地体会到,随着战争向高科技方向发展,战场环境更加复杂多变,作战节奏越来越快,武器打击范围增大,战场已经没有前后之分,而且无数事实也证明了,战地记者正越来越多地在战争中成为暴力袭击的目标。
他们在战地进行战争报道时遇到的危险越来越大,所以不管怎么困难什么苦我都可以撑下去的,我必须得留在特战队里先自我强大。
我要在以后身为战地记者的工作中,在被不可预料的枪击、炸弹、导弹抑或是地雷夺去生命之前,用文字、声音或者图像将战争记录下来,将恶徒的恶行记录下来,向世界真实地传递战争的残酷,向世人揭露这些人的罪行。
即使我没有办法阻止战争,但也要把真相告诉世界。”
“论嘴皮子的功力,你当真是一流。”凌少军倒上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所以你是执意已决,我是不能劝你了?”
靳蕾捧着水杯,却是难以下咽,她自知现在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受了这么严重的外伤,她的速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体力也会跟不上,可是她没有出路了,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这一次其实你真的表现得很好,本当之无愧获得奖赏,我本应该上报上去给你一个一等功勋章下来,可是很遗憾……”
靳蕾喝上了口温水,温热的水浸透唇角,嘴角的干裂瞬间得到缓解,她愣了愣,明显还没有回过神。
“我必须抹去你所有的表现,你的功劳,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会。”靳蕾脱口而出,“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是对的,如果一上报,我这身份就藏不住了。”
“特战队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殊死搏斗,功劳自然比普通军营高上不少,其实论功行赏下来,你可能会是特战队当中有史以来上升最快的第一人,难道你心里一点点委屈感也没有?对我这样抹去你所有军功的行为,以后可能还会一次又一次地抹去你用命换回来的荣耀军功,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愤恨?”
“不会,我一点也不会。我本来也并不是一个兵,谈什么军功?而且我真的知道自己的情况,再说没有你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我真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就让我继续地留在特战队里,直到我自己足够强大,好不好?”靳蕾听到他刚刚那么说,生怕他把自己给赶出特战队,几乎是蹦跶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只听得空气里一声咯吱轻响,她脚下一趔趄,身体直挺挺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