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现在凌少军的脑海中,但显然他的问题,郑清扬不会回答他,就如同郑清扬的问题,他不会回答一样。
起身离开前,他说,“郑总编,我想您应该很清楚,现如今靳蕾是我的妻子。
您和她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我不介意,只因为她心里早已舍弃了那段过去。只是现在看来,忘不掉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靳蕾,而是您。”
凌少军离去,似有狂啸的风萦绕在郑清扬的身畔,良久,他端起桌上早已凉却的咖啡,一口饮尽,目光投向窗外的湾城风光。
本以为这里将会是是他任意挥遒的天地,只是这个天地,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和他俯览苍穹,这般痛心疾首,用愤恨和痛苦交织出来的念念不忘。
究竟是对,还是错?
是幸,亦或是不幸?
郑清扬走出街道,湾城夏天的阳光开始炙烤在他身上,而他仍没什么感觉,依旧麻木又冰凉。
抬眼望去,路旁蔫蔫的树木在车水马龙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和凄凉,如同他一样。
午夜梦回时,时常有女子清淡的声音不期然在脑海中响起。
“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张榻榻米?”少女的声音有些惊喜,“特意为我准备的?”
“嗯。”
他大方承认,少女却开始有些不自在,害羞了。
“郑清扬,你对我真好!”害羞只是一瞬,因为她紧跟着就会像个小猫咪一样用脑袋磨蹭着他的肩膀,谁让他们身高悬殊有别。
他那时候眉眼间有笑意,但是话语却很平板单调,“不用谢,如果不是你每次看书看到一半就呼呼大睡,怕你从椅子上掉下来,害我没办法专心工作,我也不至于这么专门摆张榻榻米在这里。”
对于靳蕾,只是面对她,郑清扬就会有一种天生带来的疼痛感。
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心里会疼;看到她笑着说难过的事情,心里会疼;听到她说,“郑清扬,你对我真好!”的时候,眼里和心里好像瞬间就燃起了燎原大火,烤的心一半炙热,一半火辣辣的痛。
靳蕾当时听了他的话是什么表情呢?好像有浅浅的笑容从她脸上溢开,她说,“郑清扬,我知道,你待我好。”
然而,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呢?
令她痛心疾首地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心忽然就痛了起来,痛的郑清扬脸色苍白,眼睛酸涩……
可是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以至把她给丢了。
浮华消散,回归尘嚣。
凌少军说忘不掉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靳蕾而是他自己,是真的这样吗?
平静的面容下,有着深深的绝望和愤恨。
今天冲动约见凌少军,是因为什么?不甘心,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吗?
郑清扬摇了摇头。
……
“靳蕾,你来得正好,来我办公室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靳蕾一踏进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下,就被刘蕙传唤。
刘蕙脸上也是神清气爽的,对靳蕾格外热情,“来,靳蕾,坐坐,昨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们公司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的,会请警察来公司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