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
凌少军道,“冷老果然有能耐,还是让你活过来了,看来冷老认为你还没有到死的时候。”
吕伟韬合上手里的报纸,目光沉了沉,“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听说吕少将经历了九死一生才熬过了手术,身为你的战友,我自然要来问候问候。”
“啪——”的一声吕伟韬砸开手里的报纸,“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安排的这场车祸,的确出乎我的意料,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出去。”吕伟韬躺回床上。
“狡兔死走狗亨,我想吕少将也明白这个道理。”
吕伟韬闭上双眼,一副懒得听他废话的模样。
“虽说吕少将现在可能是出不了这个病房,但我晓得过不了多久等你出这个病房时候,就是真的横着被盖上白布推出去的。”
“凌少军,你究竟想说什么?”
“说出你心里想的。”凌少军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
吕伟韬双目一瞬不瞬地注意着眼前的男人,从容不迫的气场,倒是并不畏惧自己的对视。
凌少军再道,“现在外界里谈论的都是我报复了你,你觉得这个说法成立还是不成立。”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的确是你报复了我。”
“我确实是有那么一个动机。”
“你走吧,我现在见谁都像是有目的的。”
“这可不行?”凌少军站起身,刻意地接近对方。
吕伟韬感受到他散开的灼热气势,被逼着缩了缩脖子,“你想做什么?”
“难道吕少将忘了我在边防时说过的话吗?”
吕伟韬心里一咯噔,“凌少军,我的命可是冷老救回来的,你这是公然与冷老对抗,好歹冷老是你的上属的上属领导。”
凌少军退后一步,没有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对视着那双眼。
吕伟韬毕竟是大病初愈,精神力有些不集中,脑袋也开始晕晕沉沉。
凌少军的声音有些清冷地回荡在病房内,“吕少将可要好好地活着,毕竟我想还有很多人等着看你落魄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
“不知你想起那些牺牲的英魂,你晚上是否睡得着?”凌少军站直身体,敬礼,随后转身离开。
吕伟韬一个激动地摔在了床上,费力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凌少军刚走出病房,一道身影紧急地从电梯方向走来。
冷老走上前,凌少军一如往常的站立军姿,“长官。”
冷老面上依旧带着谦虚有礼的微笑,“我听说吕少将今天气色好点了,特意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冷老真的是位好领导,这么体恤下属,不枉我们底下人士兵那么听话。吕少将气色的确好了很多,也跟我说了很多话,其实人到了这个时候,看的比任何人都明白。”凌少军单手斜搭在口袋里,语意双关,带着某种深意的挑探性,却又说得滴水不漏,自然风轻,“冷老准备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