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端倪

，几个公司首脑正面带笑意，对着陈城的背影频频点头。

    她能注意到的东西，别人当然也能，谁都不是瞎子。

    所以陈城刚一下台，就被前来敬酒恭贺的人群包围了。

    “陈总！您今天必须得喝我这杯酒，我实在是太佩服您了！”

    “对呀陈总！您说，您到底是怎么把那两个大地产啃下来的呢？怎么换我我就不行……”

    “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咱陈总为了项目，能把命供到酒桌上，你能吗？”

    “诶说的也是……”

    陈城一句都没说，光是笑着听那帮商务部的大老爷们你来我往。挺直的腰杆往那一戳，颇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意思。

    当然，夹在其中暗送秋波的女孩儿也不少，只是到底矜持，只略碰一杯道句恭喜，也就红着脸散了。

    筱于也往那边看了一眼，觉得一点也不奇怪：好看的皮相，再加上光明的前途，效果是一加一大于二的。

    也就是这一眼，正对上陈城越过人群看过来的目光。

    一触即分。

    筱于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在惦记家里那只蠢狗和还没收到的杂志。

    陈城也没往她这边来，托着酒杯挨个敬领导去了。

    不知为什么，筱于竟松了口气。

    宴会结束，到家已经是夜里九点。

    筱于带着从门卫那儿带上来的一小摞杂志，连狗都没来得及安抚，就随地找个地儿坐下，快速翻阅了起来。

    从一月份到现在，一共出了三期，因此翻完全部，也没花筱于多少时间。

    这初露的端倪，果然有迹可循。

    这三期中，有一篇文章上来就吸引住了筱于的注意力——一篇对于某些机构因为次级抵押贷款而导致破产的报道。

    次级抵押贷款，其实就是次级房贷。

    之所以说是次级，是因为它不是正经的房贷，而是由银行出售给其他投资机构，再被分成债券二次出售的一种贷款。

    她大学的业余时间，都在研究怎么投资理财，对这种金融术语，还是有几分了解。

    正因为了解，她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次贷的形成，势必要有庞大的规模和范围。没有足够的规模，这条产业的上下游都无利可图。因此，一旦出事，就不可能仅仅是某家投资机构的破产倒闭就可以了结的。

    筱于在心里喃喃默念了四个字：蝴蝶效应。

    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华尔街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鬼才，来力挽狂澜，搅弄风云呢？

    筱于没有意识到的是，她现在窥见的风暴一角，多年以后都还是中国经济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比大多数人更快更早的反应，也给了她不久之后死里逃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