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美好的事物诞生的地方。
完颜亥者的愤怒的语言,打断了劾里钵回忆的思潮:“大哥,我真的不想让祖先的灵魂一直停留在这阴暗的地方,也不想见到我们的百姓被辽国骑兵屠杀的堆砌起来的累累白骨。我发誓一定要杀尽这些该死的辽国人,大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与辽国人开战呢?”
完颜盈哥劝道:“乌春那老家伙不配合,我们怎么开战呢?”
“管那个软蛋乌春干什么,我们自己干了就完了呗,我们外有3000?女真勇士,内有影子义军的配合,就算是失败又如何,这样窝囊的日子我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大不了脑袋掉下来。”
劾里钵冷冷的说道:“你想的倒是很好,你知道宁川州城高墙厚,又有近5000守军,我们拿什么去打败他们,你可以死,我可以死,但是那些按出虎水城妇孺呢?”
“是,我知道,现在百姓们对我们失望了,可能背地里骂我们是叛徒,是辽国的走狗,可是我不会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拿百姓的生命去做赌注。
现在我们现在只能等待,等待着乌春的醒悟。”
完颜亥者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郁闷的说道:“可是,好吧,我听大哥的,不过就咱们这么忍耐,不知道有一天,到我死了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机会与辽国血战一场。”
随后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完颜盈哥赶忙对劾里钵说道:“大哥,我去劝劝3弟,3弟这人就这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
劾里钵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
完颜盈哥也走出了墓穴。
完颜劾里钵叹了口气,独自一人漫步在在一座座墓碑之间,劾里钵走到一处墓碑处,墓碑高大,相对还算是完整,只是长了些苔藓,上面模糊的文字写着完颜部落第11任族长,按出虎水城主,完颜乌古孙之墓,而乌古孙正是劾里钵的父亲。他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回忆起往事。
记得父亲死的时候才30多岁,劾里钵至今还记得父亲棱角分明的面孔,记得那年父亲在部落联军攻击宁川州时那掷地有声的讲话,是那么的激昂!那天,寒风刺骨,近1万女真军队与4万女真百姓,男女老少拖家带口就是为了赶上这次可以使女真人扬眉吐气的壮举。
一万女真军队出发,向宁川州与大同府进发,一场惨烈的战争爆发了,女真人攻下了宁川州,却没有攻下大同府,他也有幸看见了这场惨烈的战争。
他还记得那时候大同府的守将叫萧兀纳,20多岁的年纪,长得文质彬彬,若不是沾满鲜血的漆黑的战甲,与那几撇与年龄不符的络腮的胡子,到真是有几分风流倜傥公子哥的风范,但是那是该死的家伙,就是一个疯子,为了守住城池,不惜用辽国百姓的生命当作人墙抵挡女真人的进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血染红的天际,染红了大地。
终于在乌古孙的带领下,女真士兵冲进了城池,就在女真勇士刚刚想庆祝伟大的胜利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是无边无际的辽国军队,黑压压的一片,漫山遍野的,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那时的他在已经在慌乱不堪的女真军队当中,他清晰的看见站在城墙上的萧兀纳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女真军队根本抵挡不住如潮水般的辽国军队,一溃即散,辽国骑兵如梦魇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收割着女真士兵的生命。
他们败了,兵败如山倒,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解放辽东死亡之地,却没想到落的全军覆没的下场。
自己被迫穿上了地上百姓的衣服,混在难民群中,躲过了一劫,而自己的父亲乌古孙与诸多女真各部将领被俘的被俘,战死的战死,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行刑架上被火焰吞没了,他从未恐惧,昂头挺胸,以一个真正的英雄的姿态慷慨就义,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而近1万女真勇士几乎被屠杀殆尽,还有那辽国人为了炫耀自己的功绩,将近万女真战士的人头建成了那座阴森恐怖的白骨墙,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昨日刚刚经历一般。
他的眼泪随着眼角打转,咬着牙,血从嘴角留了出来,他强忍住自己冲上去的欲望,而自己也随着难民与那悲惨的火焰渐行渐远,与女真民族魂牵梦绕想要收复的辽东越来越远。
这件往事,就算是十多年过去了,依然成为了他无尽的梦魇。
完颜劾里钵俯下身去,抚摸着墓碑,悲痛的自言自语道:“我们不能忘记这些战争,那些苦难,那些死去的英雄。”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们会收复辽东的,我们会带着这些完颜部落的先祖的墓碑离开这阴暗的地穴,送还故里的,享受着故乡温暖的阳光的土地。”
劾里钵抚摸着父亲的墓碑,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这些年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委屈,不甘。
劾里钵痛苦的对父亲说道:“父亲,你干什么走的怎么早,留下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解脱了,留下这沉重的担子,让我独自一人承受,有时候我真的有一种承受不住的感觉,每每都在噩梦中惊醒,本以为这次算是熬出了头,就算是失败了,血染疆场,也能与你作伴,可是这些部落首领各怀鬼胎,可能他们也是安逸惯了,忘记了当年的耻辱,忘记了如今我们的百姓还在遭受着屠杀。”
劾里钵眼中含着热泪对父亲述说着过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