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卸了口气,翻身下床,冷冽的说:“谢谢,我回家了!”
“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做派呢。”他倾身坐起,瞅着我准备离开的背影说。
“忘恩负义?我哪忘恩负义呢?”
我理了理睡的满是褶皱的衬衣,不解的回眸问他。
“你看我救了你几次,收留了你几次,还给你做饭了几次,可你连一句像模像样的感谢都没说过!”
他任性赌气的神情如同天真小孩再和你掰哧着今天谁多吃了几颗糖的幼稚争论。
“救?若我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能算的上救这个字眼不过今天一次吧!”
我欣然的把双手插进西裤兜里转过身来,一脸坦然自若的与他清算以往。
“好吧,你都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肯定要和你细细算上一算啦!”他愤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孩子气的跳在我面前,说:“第一次,陪你去喝酒;第二次,周年会;第三次,杨凌老公出轨;第四次,拍摄广告;第五次,就是今天……嗯……”
瞧他努力回忆的模样,我漠然的帮他补充道:“跟踪我那次算了吗?”
“对对对,还有你相亲那次!”
言焱完全没听懂我言外的讽刺,自得其乐的计算着。
“还有吗?”我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问。
他思索半晌,才实诚的摇了摇头。
瞅着他傻里傻气的神情,我悠然的在他面前渡了几步,云淡风轻的拆解道:“喝酒是你硬跟着跑去,我已经提前让你待在车上,周年会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杨凌的事我更害怕的是闹出绯闻,拍摄广告咱们都是公平交易,等价筹码我已经付过,至于相亲是你跟踪的我,况且……”
“况且什么……”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寻问着未说完的话,似乎想要我承认些什么。
瞬间凝固的我,面色骤变道,“没什么,我回去了!”
忽视掉身后的叫唤,我直径出了卧室,路过客厅时恰巧瞟见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和外套,我移步拿过搭在臂弯里,正回身往门外走去就被言焱堵在玄关处。
我的双肩被他钳制的生疼,眼神充满无可奈何,他揪心的质问我:“你我的距离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我却怎么也抓不到你的心,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敞开心扉?”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本就生性凉薄!”尖锐的言语,无半分温度如冬日下凝结的冰棱子寒心刺骨。
他抿着嘴唇不言不语,只是执拗的盯着我,白净的皮肤衬的眼眶更加通红,他在克制,克制情绪也克制眼泪。
没有共情能力的我完全无法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肩头上的痛感越发强烈,我皱起眉冰凉的凝视,心底想挣脱他的魔爪却知抵不过他健硕的体格,只好任他使劲钳制。
我们一动不动的僵持不下,良久,他终于失望又无力的与自己和解,落下钳制我的双臂,埋头转身,颓废的扔下一句:“算了,你走吧,就当我自作多情。”
说完,他拖着垂头丧气背影走进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