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把他转移去医疗院做进一步治疗。”对于神秘人一律以‘他’来称呼,不要妄图探究‘他’的身份和来历,这是白荆的意思。尽管心里十分好奇,也有了些许猜测,但恪守规矩的教条早已入脑入心。
白荆似有似无地点点头,视线落向秦正,微微一笑,很快目光又转回到欧里斯和斐兰脸上,命令道:“你们继续监护,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立即出发。”
“是。”
欧里斯和斐兰恭敬地领命,立即返回医疗间继续监护秦固。
“还有你,贾曼斯。”白荆看着他说。“准备好你需要准备的东西,不要让我失望。”
“是!”贾曼斯激动地身体站得笔直,右手握拳轻锤左胸颔首见礼,然后轻快地离开了。
医疗间门口空空荡荡,只剩下白荆和秦正两人。
“殿下有很多事想问,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想对您说。”
“去会客间。”秦正率先而走。
不但想从白荆嘴里知道父亲受了怎样的折磨,而且还想试探神殿怎样看待星术师,这关乎到他的下一步计划。圣王的身份也好,殿下的称呼也罢,既然建立在神眷者上,能给予也能拿走,他宁愿现在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也不愿被虚荣和追捧烧坏了头脑,孰轻孰重秦正分得清。
两人来到会客间分别坐下,静默了一会,白荆语言简练地叙述了他救出秦固的过程。
秦正听完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囚禁父亲的水牢居然就在战歌城内,他曾经无数次经过那里。夏达被白荆重伤后带着侯安去了哪里不得而知,看样子没有回到战歌城,不然会跟白荆撞上。
“守护地牢的人是侯安豢养的秘术师,两人是主仆关系,我从他脑子里没有掏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秦正闻言眼睛微眯了一下,那个秘术师什么都不知道,说明不是侯安的心腹。“这么说,侯安利用这个秘术师,掏我爹的脑子掏了整整一年什么都没得到,然后把我爹扔进水牢里自生自灭?”
白荆望着秦正阴郁的脸孔,轻轻地点头。
秦正撇过脸,锤了一下软椅扶手,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兴许对于侯安来说,凌·虐身体得到的,远不如直接掏出记忆来的真实可信。既然什么都没有掏出来,为什么不放走反而把人扔水牢里自生自灭?是侯安借此撒气,还是明知不是也打算借此要挟?
秦正气愤地想,剩下唯一的解释,侯安在贪图他身上的大气运,和上辈子一样在图谋他的根本!
记得刚进天烽谷的那一晚,偷听到那位太老爷和侯安的对话,其中有句对侯安的评价,秦正还记忆犹新——‘你资质绝顶,就是气运太浅’。侯安想要有所发展,需要气运相随,想夺得旭日圣王之位需要更多的气运,得到规则护佑才能成功融合旭日圣火,反之必将应劫。
气运这种东西太过缥缈,像规则一样触不到看不见,更有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说法,但绝大部分人对气运都是坚信不疑。平民信,帝王信,修士更信,气运远比命运重要,如果有足够的气运甚至可以借运改命,上辈子侯安就是这么夺了他的根本,成功改命由凡人修至主神。
没有找回往世记忆之前他还有些顾忌,怕这怕那,生怕篡改了一丝就扰乱了所有可能得到的一切。事实上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无意识地篡改,他再不可能回到过去,再也不能拿过去束缚现在和未来。
寻回了本心才明白,他真正恐惧的其实是自己,那个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恶魔。害怕不能战胜它,害怕被它吞噬,所以才小心对待一切可以增强自己力量的人和事,委曲求全只为多取得一份力量好去干掉它。也明白了以前对秦邪的出现为什么会恐惧不安,下意识想驱逐它,对它处处戒备,只因为本能地把秦邪错当成了灵魂深处的恶魔,而他却不自知。
既然认知到它了,恐惧和不安也就随之消散,是时候该摆脱所有枷锁发挥出已有的实力,不如就拿侯安来试刀,看看那位太老爷能用否运用妙算之法为其挡去灾祸。
白荆一直在关注秦正脸上所有微妙的变化,时而深沉,时而明悟,时而还有些淡淡的喜意。看不透秦正想到了什么而笑,试探道:“殿下想到要如何回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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