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几天便被当地乞丐暴打一顿,警告不准在此镇出现。
最终,他成了小偷,一个瘸腿的小偷……
“额额额额,额额额额额,额额。”
胡屠似乎在安慰着哭泣的颂雨,一直让她吃下手中的包子,而她看向睡在一茅草铺成的简陋地铺上的逍遥,看着未醒的他,颂雨又忍不住哭道:“可怜逍遥师弟,当年为救你我,独自一人与第五台阶的压力抵抗,落下伤疾,至今未醒,之前找遍名医,依旧无法救醒他,如今还让他与我遭受此等罪!”
一旁胡屠陷入沉默,见颂雨一点一点为逍遥喂包子后,便一人走出寺庙,依靠在门前,看着夜空中如圆盘的满月,吃着手中包子,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下了绵绵秋雨……
略有些寒冷的秋雨不急不慢地滴答在大地上,寺庙前的路些有淤泥……
滴答滴答……
正要出去的胡屠,庙内传来颂雨的无力声:“今日你不要去了。”
“额额额?”
“饿一天,没事。”
说罢,胡屠便坐在门前,盯着房梁低下的雨直线滴落在石梯上溅回的无数次画面,宛如与外边的雨隔音,痴呆着……
第二日,秋雨未息……
第三日,秋雨依在……
第四日,秋雨缠绵……
“今日也不要去。”
颂雨的声音一日比一日无力,脸色苍白露骨,胡屠知道颂雨是为他好,不忍他落下寒疾,可四日未食,若是再不密食,他们会饿死在这里!
“不要去。”
“额额额,额额额额额!”
胡屠很心急的比划完后,便在这茫茫秋雨中留下一瘸一拐的身影后,消失不见……
颂雨见胡屠走后,眼神充满无助,似乎想要挽留他,却无能为力,他的脚步声被秋雨掩盖,只能模糊感应到脚步声越来越小。
不知过了许久,颂雨在确认胡屠走后,右手遮住嘴巴,似乎不想让喉咙内那股气出来,可终究是抵不住,连数咳嗽几声,一滩似有块状的水出现在右手手心中。
她知道,这是血。
每当胡屠走后,她都会咳嗽起来,一次比一次严重,直至三个月前咳出血来,她便知道自己或许走到了尽头,却从未对胡屠说起。
跪在地上,抬着头,望着房梁,她笑着,左眼流下一行泪,久久未言……
成了定格,生命的定格。
门外的秋雨依然落着,落着……
寂静塑造着街市,践踏在雨中的一群马蹄声,打乱着秋雨的节拍,这群军队快马加鞭地行使在城镇内,一鞭又一鞭抽打着骏马身上,眼中只有目的,无视着前方的雨……
前面的雨,走着一人,一瘸一拐,在雨中寻找着生的希望……
“咴儿”
第一匹骏马不知为何停下,马上的人看向后边一倒在地上的血人,无情道:“乞丐而已,继续前行!”
说着,便狠狠抽打骏马,向着城府前行。
“咴儿”
骏马再次叫了一声。
“孽畜!”
“啪!啪!啪!”
那人又连续数次用荆棘鞭狠狠抽着骏马,血肉逐渐模糊,马声依旧未停,直至骏马在叫了一声后便倒下,双眼之中看着不远处的血人,流下一滴泪,便停止了萧萧声……
“牵马来!”
那人吩咐道,一士兵牵着一匹骏马出来,那人骑上马,再次命令道:“继续前行!”
随后,军队便离去,而秋雨依是不急不慢地落着,空荡荡的街市街道上只有一人,一马,在街道两旁房屋躲雨的人们不知在互相讨论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几人便将骏马抬走,显然骏马的肉能够卖上好价钱,趁肉还未变僵硬,赶紧分尸。
而血人,即至集市的人散去后,依旧未有人关注一下,血人的血在慢慢流向街道凹凸不平的石板上,鲜红的血渐渐地融为雨水,不再鲜红,而是浑浊……
不知何时,一人走到血人面前,双手合十,念道:“善哉善哉。”
说罢,这苦行僧就背着血人离开了街市,走着走着,来到了寺庙前,苦行僧将血人轻轻放下,正要进门时,见一女跪在庙堂内正中央,旁边茅草地铺睡着一男子,他走过去双指依次轻轻触碰一下两人的鼻孔,只能摇摇头,双手合十,久久不语……
第五日,秋雨走了,东方渐渐升起一晕朝阳,宛如新的一天降临世界,人字排大雁展翅飞向更远的天空……
寺庙外后山处,多了三个没有立碑的土坟,苦行僧低着头、弯着腰,并未擦去脸上的汗,双手合十,叹息道:“悲哉悲哉。”
说罢,转身离去,继续自己的修行之旅……
曰:
一离人世梦,恍若蝶儿飞。
丘壑攀云影,青烟续雨稀。
鹃鸣孤叶静,枫落众星归。
琐绕淤泥路,迷茫已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