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顾琬琰虽然身份尊贵,身体却不好,常年缠绵病榻。此时若再得知陆正则出事,怕是会更添忧思,所以望舒实在不希望母亲去扰了她的清净。
陆幼清停步坐了下来,她握住望舒的手,目光十分坚定。
“我去找找看你的小舅母,她自然不希望你小舅舅冒险行事。你小舅舅虽然为人狂妄自大了些,但她的话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
望舒对苏静娴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个十分大度明理的女人,陆幼年与她成亲数载仍然非常恩爱。苏静娴的父亲苏秉德不仅是九卿之首的奉常,还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她的话陆幼年自然是要听的。
望舒赞成,“只要母亲不去找长公主,一切都好说。”
没过几日,顾怀宇果然来萧府送上了聘礼。因为聘礼实在太多,宫人通报加核对,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萧思柔听到顾怀宇来了连忙跑出来,眼睁睁看着宫人将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抬了进来,浩浩荡荡的从院子堆到了正厅。想到那箱子底下自是千般珍贵的宝物,眉目间不由染上了嫉妒。
彼时望舒正在榻上午憩。
秋日的阳光不浓不淡,很是温柔,透过雕花窗落在望舒的身上,暖和的刚刚好,因为怕刺眼,她便用一把团扇遮在了脸上。
“姑娘姑娘,您可快醒醒,三殿下送聘礼来了。”
听到零露一惊一乍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
团扇落了下来,零露这才看清她的脸颊被阳光温染的红扑扑的,一改往日的清冷,反而添了些许可爱。
零露掩唇笑了笑,连忙拿帕子沾了些水给她醒脸。
清醒了以后,望舒循着动静走过去,一路走到了前院,她睨了眼堆满的箱子,面上却没半分喜悦。
她问顾怀宇身边的小厮,“三殿下呢?”
“方才思柔姑娘扭伤了脚,殿下扶她回去了。”小厮观察着望舒的面色,似乎是怕她不愉快,因而回答的小心翼翼。
望舒倒是没生气,而是对零露道:“既然人不在,咱们就先回去吧。”
零露却不依,“姑娘,您难道瞧不出思柔姑娘的用心吗?早不扭晚不扭偏偏在三殿下给您送聘礼的时候扭着脚,我看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更何况殿下可是您未来的夫君,难道您就这么放任不管?”零露语气咄咄,似乎比她还这个正主还要生气。
零露见望舒犹豫,又从怀里拿出了庚帖,“老爷可是让您亲自把庚帖交给三殿下的。”
望舒见躲不掉了,终是点头。
彼时,顾怀宇刚将萧思柔扶到榻上。
萧思柔捂着肿胀的脚踝,可怜兮兮的道:“表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药膏拿来?就在窗台旁边。”
顾怀宇未做多想,拿了药膏递给她。
萧思柔打开药瓶,猛地倾下身子,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顾怀宇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萧思柔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我的腰,扭着了……”
顾怀宇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他用手沾了一些药膏,轻轻抹在萧思柔的脚踝上。
萧思柔望着他俊逸的侧脸,心下微动,慢慢向他靠去。
顾怀宇眼见抹匀了,刚准备起身,一抬头却看见萧思柔与他脸对脸,靠得极近,女人微乱的气息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望舒站在门外,静静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后者却犹然未觉。
零露用力咳嗽了一声,顾怀宇惊得跌坐在地上,见是望舒,神情慌张的解释:“是思柔表妹扭伤了脚,搽药的时候又扭伤了腰,所以我才会帮她上药。”
瞅瞅,这破绽百出的借口,亏他自己能信。
望舒不禁想起自己和顾怀瑾在桂花林里的光景,也许在旁人看来他们也是这般亲密,偏偏自己的解释也和顾怀宇的一样拙劣不堪。
望舒没说什么,只是从零露手里接过庚帖,“父亲让我把庚帖交给你。”
顾怀宇见她不介怀,这才松了口气,他站起来,也从怀内拿出了庚贴,“巧了,我也正要给你。”
望舒将他的庚帖拿在手里,忽然看了萧思柔一眼。
她演得倒挺逼真,还保持着腰扭了倾身不动的姿势。
望舒笑道:“我刚好认识一个治疗腰伤极好的大夫,一会儿便请他来给妹妹看看吧。”
萧思柔自然不愿,却不敢太刻意的拒绝,“就不劳烦姐姐了,我们萧府的大夫足矣。”
望舒也不再强迫,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