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个原因吗?
沐天妍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昨日同百里云墨告别的时候,百里云墨那番掏心掏肺的表白,她不知作何回应,身体先于意识,竟然从百里云墨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晚上的时候,沐天妍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当时小女儿情态的动作,觉得脸都丢尽了。今日一早出发,她硬是一眼都没往百里云墨那边瞟,害怕从他眼底看见揶揄。
“少主,我们也该出发了。”白喻见百里云墨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往南离开的队伍,忍不住催促道。经过查证,前些日子刺杀百里云墨的人,不是南捷刘皇后派来的,而是北麓皇帝。
这证明百里云墨的身份已经暴露,未免夜长梦多,他们得尽早回到南捷的土地上才能安心。
百里云墨最后望了一眼沐天妍消失的方向,翻身上马时动作剧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他只是冷淡的皱了剑眉。这点小伤比起他心头的堵塞来说,不堪一提。
昨晚,他酝酿了那么久的表白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沐天妍却跑了。她一定是怕直接拒绝伤了所谓的‘姐弟’之情,才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懒得说。
两个在情感方面等同于白纸的人谈论感情,若做不到开诚布公,很容易因为一些小细节而产生误会,走进死胡同。百里云墨此时就是这个情况,他越是反复思量,越是觉得心凉。
回到南捷帝都时,百里云墨已经累积了很厚一叠信了。全都是他沿途抽空给沐天妍写的,却从没寄出去过。沐天妍拒绝的态度表现得太明显,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南捷太子爷,意外的有些害怕了。
他担心自己的信传过去会让沐天妍为难,会让沐天妍觉得自己烦人,缠人,从而磨光了两人以前的情谊,他怕
总而言之,在乎得越多,担忧得越多。
最后,还是百里望看不下去了,把百里云墨找过去,盘问了一番。
“就因为她跑出去了,你就觉得她是厌恶你?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傻。天妍虽说比你大三岁,平日里又懂事。可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闺中女儿,被男子当面表白心意,还不允许她害羞一下?”
百里望的话点燃了百里云墨眸中的亮光,“父皇说得可当真?天妍真的是害羞而不是烦我?”
百里云墨激动的捉住百里望的衣袖,在百里望记忆里,这还是百里云墨第一次用这般期待敬佩的目光看自己。
百里望微微抬着下巴,假咳一声,故作正经的一点头。
这世上,父皇做到他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该说是成功还是失败。从来只听说太子哄皇帝的,他倒好,不但要哄着儿子,还要帮儿子想办法娶媳妇儿。百里望有些不放心自己百年之后,百里云墨该如何过活了。
可是他这身体,也撑不住多长时间了,看来还是得尽快替儿子出谋划策,让他把儿媳妇给娶回来啊!
“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真是个傻小子,还不快去给人姑娘寄信,若是儿媳妇跑了,我可为你是问!”
跑了?百里云墨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一溜烟的冲出御书房回了自己的乾元殿,把在路上写的信找出来看了一遍,总觉得写得不够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索性弃之不用,写了一封新的。摸着新信的厚度,百里云墨满意的笑笑,让人加急送到北麓去。元宝见他心情好,赶紧上前禀报今晚宫中有晚宴的事情。
北麓,尚书府。
自元淑芬母女相继过世,尚书府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乾庆帝听闻尚书府的真正的三公子被找回,亲自赐旨证明了三公子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