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我能够保全神君,我也是愿意的。”
素离蹙眉不悦,过后轻斥了我一句:“这话你是同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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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今日前来,原是为了看望素离。可素离一席话,许是伤了西王母的心,自我们离去后,西王母也没跟上来。
在昆仑的日子里一日过得总是要快些,于许是每日银河出来得及早,一日便显得要比蓬莱短暂。
出乎意料,今日夜晚,他将我领去了他的卧房,并在他的床边上,随手又化了一张床来:“地上太凉了。”
这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从前那些日子里,他都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其实对于我每日溜进他房里再溜出去的事情,他早就了如指掌。
但今日很是奇怪,即便同素离光明正大地睡在一间屋子里了,却反倒有些睡不着。一闭上眼,便全是一些有的没的。譬如,神君怎么知道我溜进来睡觉的?再譬如,神君又是为什么允许我同他睡在一间屋子了?
我这样左翻右翻,被褥都掉到地上了好些次,我还得蹑手蹑脚地下床去将被褥拾起来。这样反反复复到了四更天,听到素离忽然说了句:“还睡不睡了?”语气里微微有些不满。
我尴尬笑道:“要不……我还是睡地上罢?”
“……有什么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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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云元君因失了东宸那个酒友,也觉无趣,跑来昆仑寻素离饮酒。而素离一直心系战事,无心饮酒。
他之前苦于伤势未愈,更苦于身旁多了我这个拖油瓶,委实不好擅往战场。可这些日子他同我说,他自觉休养得还算不错,想去瞧瞧战况。
恰逢起云前来做客,便将我委托给了起云,吩咐她照料我一段时日,便腾云驾雾去寻东宸了。
而临走前,许是怕我闲得无聊,还塞给我一摞厚厚的册子,说是要在他回来之前背完;此外还有他为我准备的十方玉石,也叫我在他回来之前,按着他为我设计好的印稿,全部刻好。
那十份印稿,我随意瞟了瞟,五份阳文,五份阴文,都是构型极其复杂,穿插也如蛛网一般繁复,就我对刻刀的把握能力,若是能刻成半方残品,就已经是很高的境地了。
也不知道东宸到底同他交代了一些什么,怎地会让他对我的功课如此上心。
素离走后,我原想好生睡上一觉,结果被起云喊起来要同她一起吃酒。而我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万不敢再在人前出糗,于是连忙婉拒。而后起云说是要同我下棋,我原本也想拒绝,因我的棋艺委实有些不堪入目,可她终究是上仙,总推脱显得我不够敬畏。
于是我强颜欢笑,同她下了几盘棋。
说是下棋,实则是向我打听各类信息。譬如她问:“你同神君是如何认识的?”
想起上次同西王母讲实话的后果,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于是斟酌片刻答道:“我是东……蓬莱仙君的弟子,神君出关后去蓬莱做客,那时便认识了。”
再譬如她问:“那日你在小天池做什么?”
想着她是西王母的女儿,不知她又是什么样的性情。于是我又踌躇道:“那日我沿着瑶池散步,散着散着便到了小天池。”
她若无其事点点头,再问道:“东宸他……可曾同你们提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