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隐隐在蓄力。旁人许是瞧不出,可因我知晓他伤势严重,于是瞧得出来他这副模样很是吃力。
正说着,智庭覆在玄戈耳边轻悄悄地问了句话。我耳朵极尖,听得清他问的是:“他只两人,不如趁机……”说着还并拢五指在脖颈处做出一副杀头的模样来。
玄戈闭上眼,语气中微有些无奈:“趁机?趁什么机?我同他相识万年,还不知晓他是什么实力么?就凭你们几个,不绕道走便是极好的了。何况你们昨日八千大军,不一样吃了败仗?”
我不知这一番对话,素离是否听得了。我隐约觉得有些忌惮,连连后退几步,护在了素离的身前。忽然听得素离在我身后轻笑了一声,我感受到手腕被人握住,随后一受力,我被拉扯到了素离的身后。
他的手挡在我的身前,随后轻声同我说道:“无妨。”
我见他整了整袖口,唇角似有似无地往上挑了挑,颇有挑衅之意,他的嗓音淡淡道:“才吃了败仗,出来瞎转悠什么。”
玄戈不以为然地笑道:“神君说笑,我自万年前休战以来便隐居凡世,今日凑巧,倒叫神君在鄙人的客栈落了脚。至于他们……”说着回首望了一眼,“说是朱雀降生后,又在凡世被西王母给处决了?不知此事真假,想是翼君派他们下来探探虚实的罢。”
而那头的智庭闻言,只鄙夷地嗤笑一声:“呵,神仙不是向来讲究慈悲,你们西王母倒是个狠角色。”说着从鼻腔里又哼了好几声。
我愣了愣,竟又是我给神君招来的麻烦。我试探性地去瞧素离的神色,不料他的脸色竟波澜不惊。我也不大敢发话,生怕说错了些什么。
只是,我险些遇害此事不假,而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正在思索,便听得素离问了句:“婉妗以此事同你们劝降了?”
我便知晓了原来是这样。那头没有发话,于是素离又悠悠地夹起一只炸虾,送进了自己嘴里。随后轻点点头:“婉妗是个急性子。”
“胡说!”智庭这才急促道,“朱雀石分明亮着。”
朱雀石这个物什,说是同我的生死息息相关,只是我一直只当它是个传说中的物什,并不知晓还真有这样一个物件。
正想着,眼前玄戈忽地坐在了我们面前。他顺手从旁桌抄了一壶酒,往素离的茶盏里倒了些。
想来也不是个讲究的人。东宸虽说也不大讲究但对于吃酒这件事还是颇有造化。若是东宸饮酒,定然忍不得酒里还掺些别的味,哪怕是浅浅几滴他也极为敏感。
不料素离竟也没说什么。他瞧着玄戈为他斟满酒,随后也捻起茶盏一饮而尽。
玄戈顿了顿,随意地打了个响指,随即周遭又嘈杂起来。玄戈笑了笑,朝身后招了招手。
“我同神君聊聊天,你们退下。”
智庭虽有些不愿,但多少也该忌惮忌惮自己家的战神威严。他一哼声,甩袖离去。跟在他后边的一行人更是不大服气,却也不发一语,悻悻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