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现在据实相告,我亲写书信告知周伯父,此去乃是给王镕之妻何氏吊丧,而非你表姑母。相信通过刚才的事,周伯父定然会理解我们的用意,准允我们出行。”李从厚说到。
“我的好哥哥,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告诉周将军实情?除了此前说的,有关你的安危。更重要的是,我要给你争取一个军功,好抵消你私放俘虏的罪过,让你在军中重新立威。”
“自古行军打仗,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策,何况现在敌众我寡,兵力悬殊的时候,如果能策反成德和义武两镇节度使,那么此事就大有转机了,甚至可以说有扭转乾坤之效。这可是件天大的功劳,你万万不能让别人夺了去,不然你难有翻身的机会了。”夏还玉说到。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李从厚说到。
“什么妥不妥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事听我的,计谋是我出的,我说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而且,小哥哥你当真以为此行会一帆风顺吗?这里面的风险你又何尝不知?这一趟可真的是出生入死,拿我们的命去赌,凭什么我们搭上性命换来的军功要拱手让人?此事你不要再跟我讲了,我主意已定。”夏还玉坚定的说到。
李从厚见夏还玉如此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她说的没错,这次的应敌策略全是夏还玉想出来的,如果没有夏还玉,此时唐军可能早已经兵败了。况且,夏还玉并不贪功,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只为了给自己将功折罪,这让李从厚心中大为感激。
马车一路向成德方向疾驰,夏还玉的心中在想着进了成德该怎么做,而王镕的心中则是一直在为出兵之事而犯愁。
“大哥,梁王使者方才又来传了一道旨,让你我尽快出兵支援王景仁,如贻误战机,必将重处。你说,当如何是好?”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说到,他就是义武节度使,王处直。
“唉.....前方探子可有消息?”另一个显老态的男人说到,他便是成德节度使王镕。
“我手下探马刚刚回来报信,王景仁的七万大军已经枕戈待旦,厉兵秣马,看样子,马上就要与唐军决一死战了。”
“李嗣源那边情况如何?”王镕问到。
“李嗣源?别提了,感觉快坚持不住了,听说粮草只够维持三日的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梁军也不用打,唐军就要投降了。大哥,咱们要不出兵吧,这一仗胜负已定,不会再有变数了,这李嗣源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帮不了。”王处直有些着急的说到。
“不忙,我想再看看。我总觉得李嗣源不会这么轻易就溃败,他若果没有后招,为什么要和梁军对耗呢,决战或者撤退,都比坐以待毙强,不是吗?”王镕说到。
“哎呦,我的大哥,这李嗣源就算有粮草供应,有援兵又能如何?梁王可是把龙骧军和神捷军都派出来了,这可是梁军的精锐之师,凭他一个李嗣源,不到一万人马,拿什么阻挡?况且,梁王已经三番五次催促咱们出兵了,再不出兵,等这王景仁收拾了李嗣源,回头来个撸草打兔子,把咱俩一锅端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依我看,现在出兵,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梁军兵力摆在那儿,咱们的人过去陪着吆喝吆喝,不费吹灰之力,既搪塞了朱温,又保全了实力。岂不两全其美?”王处直说到。
“没那么简单啊,说实话,我现在倒盼望李嗣源那边能有些转机.....”王镕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