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明泉说地轻松,但还是稍有落寞。
“娶媳妇有什么好的?在山上不好吗?”
“怎么不好了?你以后不也是要嫁人的?”赵明泉抬手摸了摸傅晚林的头,“如果等我二十岁了,还没有修炼有成,我就下山回家去了。”
傅晚林并没有娶嫁的概念,也并不关心这个。
她眉头一扬:“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为了出人头地吧。”赵明泉身子后倚,“如果不行的话,还有什么必要留在山上?”
傅晚林不是很明白。
赵明泉又问:“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修炼?”
“我想长命百岁。”
傅晚林修行的长青诀,是孟河教授于她的。
当时孟河将五六门功法放于傅晚林身前,任由她挑选,其中也不乏高深法门。
但傅晚林一眼就看中了长青诀。
无他,听上去就长命百岁。
这也是傅晚林唯一的追求了。
或者应该说,她只是不想死而已。
贪生怕死。
想到这里,傅晚林不着痕迹的按了一下自己心口处,那种近乎要令人窒息的疼痛绝望之感,依然在她的心尖弥漫着。
她死过一次。
所以深知那种感觉有多么绝望痛苦,并非是只字片语就能讲述清楚的。哪怕时至今日,那种感觉也会化作噩梦在脑海回荡,经久不息。
绝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还真是个好追求。”赵明泉笑了,忽而又道,“等过几日,你的大师姐也该回来了吧。”
“什么?这么快?!”
傅晚林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顿觉头皮发麻。
小明山第七代入室弟子中,尤以四个人最为突出,分别是陆隐、李明见、池玉楼、傅晚林,他们或修为高深,或天赋异禀,总之,在寻常弟子眼里,都是望尘莫及的存在。
陆隐与李明见自是不必细说。
而这位大师姐,也就是池玉楼姑娘——
傅晚林并不想提及她。
自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她,她便宛若噩梦一般笼罩着傅晚林,避之不开,逃之不及。
平日里傅晚林虽肆意随性,却唯独在池玉楼面前乖巧温顺,许多时候甚至都不敢动弹,只僵在原地。
明艳清冷,高不可攀。
这是池玉楼给旁人的印象。
但,
在傅晚林面前,池玉楼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就这么不想见她吗?”赵明泉似笑非笑,“我可是听说她很想见你呀。”
“打住!我先回去冷静一下。”
想到过几日就要与池玉楼相见,傅晚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愤愤地起身回了房间,将门给带上。
尽管傅晚林再如何不情愿,时间仍是匆匆流逝着,从他们下山算起,到今日正好一个月期满。
可以回山上了。
但傅晚林却无比怀念在山下的时光。
不是因为清闲自在,而是因为山下没有池玉楼。
“好了,走吧。”赵明泉无奈道,“你就算是不上山,大师姐也能下山找到你。”
确实如此。
以池玉楼的性子,莫说是山上山下了,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能将傅晚林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