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明日,明日,他便再问林菀的心思。
……
借着酒劲,林菀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日放河灯的河边,此时四处昏暗只得见月光照射才看得清前头的路,还好此时深夜无人,如此....林菀淡淡笑了一下,眼角却不经意落了一滴泪,林菀立即将其擦拭,笑自己说:“你还没谈恋爱呢,哪里懂得失恋的滋味。”
凉风阵阵,林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巡视着四周漆黑一片,即是如此也知道这里不是她曾生活二十年的世界。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想着开铺子,一直想着回去却没了寻找回家的法子,竟然像模像样在这儿过起了自己的日子了。自己怎么了?
林菀摇了摇头,难不成之前的二十年是做梦,如今才是生活?
“我疯了吗?”
林菀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愚蠢。她可是实实切切记得自己有个妈妈,而且妈妈是个温柔又会跳舞的美人儿!想着林菀借着醉意开始展开了腰身,记得妈妈以前教自己跳舞,行差踏错却从未责怪自己,只耐心细致教自己。
“若有人兮...”
许是醉意让林菀更是肆无忌惮。
远远一辆马车却为之驻足,马车上的人掀开了车帘看向河塘,前头骑马的青衫男子看着远远摇曳的身影不忍感叹:“若是平常人家见了,便要吓个半死。”
马车上的人并未作答,只觉得此人身影熟悉。
林菀撒了一会酒疯便也乏了,呼吸有些不平稳便寻了一处石凳便趴在石桌上休息。人也丢了酒也喝了气也撒了,回去好她还是要好好生活。
记得爸爸曾经说,人不论遭遇什么,失去什么,都是命中注定,活着就得不辜负的活着。
便是爸爸离开自己,也是靠着这句话走过来。林菀想,不论自己沦落到哪里,既然自己还活着,那就要得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走完这一遭。爸爸一定也是希望自己这样的,说着不禁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爸爸,你会是天上哪一颗吗?”林菀说完又觉得自己好笑,也信起了这些傻话。不过这么一折腾自己酒也醒了半分,好在喝的不多,正了正色林菀站了起来,虽说还是有些眩晕感,但比刚才好很多。
循着回家的路上走着,却见林母就在铺子面前坐着,看样子今天也喝了两口酒有些醉意,即使打着盹也守着门口,小栗子洗漱好后便要同她换岗。
林母却说:“明日你还得早起忙活,你先歇息去,我等着她就好。”
等她?等我?
林菀缓缓走到两人跟前,两人一见林菀回来便松了口气,林母说道:“虽说你自己有主意,可你总归是个女娃....”说完又看了看外头,“你大哥寻你也不知寻到哪去了,你回来便也好了,先去休息我在这儿等他。”
林菀笑了笑,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林复竟然还会出去找自己。突然受到自己看不起的两人担忧林菀竟觉得心口暖暖的,小栗子便扶着她进了大堂,边走边说:“虽说她平日唠唠叨叨,可方才见你没有回铺子,硬是让林大哥去寻你呢。”
从未想到,未曾有的亲切感竟是这对母子给的。
是夜,林菀躺在床上,还听得见门外的小动静,想来是林复回来了,想了想林菀还是忍不住下了床,看小栗子睡得很熟也不忍吵醒轻手轻脚披了件衣裳开了门。
林复和林母正轻手轻脚预备着洗澡水,见林菀出来忙问:“吵到你了?”
林菀摇了摇头,指了指茶桌示意有话说,三人便一同坐在了一起,这倒是头一次三人如此和谐坐在一起。林菀正了正色道:“明日不用早起,休息一天。”
“休息?”林母疑惑,看了看林菀又看了看林复。
“犯不着,我睡一个时辰精神便好的不得了,别耽误了铺子。”林复以为林菀担忧自己睡的太晚明日起不来,解释道。
“不是。”林菀笑了笑,“母亲前些日子与我说了一些话,我心里有些想法今日便都同你们说了吧。”说着便将方才包好的银子拿了出来,“这里是四十两,虽说明日铺子不开张可也是有事情要大哥去做的。”
“我?”林复看着一袋银两吞了吞口水。
“嗯,这是我给你做生意的本钱。”林菀点了点头,“明日你起来便去东巷那边瞧瞧有没有铺子,不用像咱们这里,有个咱这大堂那般的便差不过了,到时候大哥你便自己在那儿弄个铺子打理,赚的钱去掉那些个人手、成本我们一人一半。”
林母又惊又喜。
林复却心情复杂问道:“你这是...”
林菀将钱袋推给林复说道:“今后大哥娶妻生子都是要花钱的,难不成你想一直在我这里打杂不成?”想了想林复虽然现在各方面都挺好,可有钱了会不会再去赌?担心林复拿钱去赌林菀又半威胁,“其中二十两当是我给你的本钱,东巷那边的客人也不少,到时候开了铺子想来生意不会比这儿差,三个月内你便将借你的二十两还我。”
林母虽觉林菀好心,可又觉着她计较,自家人谈什么借还却也只得劝林复:“你妹妹说的也在理...赶紧收了明天张罗去。”
林复曾也是个有志向的人,在酒楼学厨的时可不只是一份差事,也是想着今后能靠着有些地位,可受尽了欺辱打骂,还自甘堕落跟酒楼一些公子哥在一起成日逛窑子去赌坊,走了好些错路。
如今,确实曾最瞧不起的林菀向自己伸以援手,并支持自己。
林复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断了截的手指,全然没了往日的怨愤,只觉得若是林菀没有断了自己这截指,恐怕自己如今还是个一身外债的赌徒,想着又重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