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城之下,那尽收眼底的燕子台,这是一个故事胜于这折山腰一处看台的地儿,大多听闻过燕子台的人们每每来到这个地儿,都会一脸的失望。
或许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般雄壮,同样也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般悲切。
一个满脸褶皱眼底有着数不尽沧桑的中年男人缩着脖子,嘴上放着那么一根烟,在他的身旁,有着一个披着粗布麻衣的老头儿,苍老如同枯木一般的手中仍然转着两枚硬币。
“为什么要救我?”王楚河突然问道。
“还不到你死的时候。”老头子说着,表情漠然,看向那个城市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王楚河苦笑,也有几分无奈,作为一个活下来的将死之人,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反而在心中在畏惧着这个本来应该没有他的江湖。
“怎么?死了一个骆擎苍,就没有变数了?”老人瞧出了王楚河眼神之中隐藏的东西。
王楚河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说道:“其实骆擎苍,早已经布好了局,他的死,便是这一盘棋的开始,这一盘棋少了谁都不行,唯独少了我,无伤大雅。”
这是王楚河特有的自嘲方式。
“你真把骆擎苍当成了神仙?”老头一脸不悦,似乎很是不满被救下性命非但没有感激,反而仍然在吹嘘自己那个已死主子的王楚河。
王楚河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苏宝森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而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难道这个江湖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匹敌骆擎苍?别说你不信这么一句话,这些年你可有数不清的机会了结了这个欺师灭祖之人,但你并没有做,我认为是你在骆擎苍的身上看到了那一种可能性,尽管这个几率很是渺小,但不管如何现在,已经不是纸上谈兵,这已经是明刀明枪的开战。”
本来心有不快的苏宝森反而笑了,似是在笑王楚河的自以为是,又或者是在笑王楚河的异想天开,然后说道:“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追杀骆擎苍手下的死侍,你认为他还有反击的筹码,他只能够在地下看着自己这些年所经受的苦难成为大梦一场。”
“老爷子,你未免有些太过小看这个江湖了,这一场反击战,可不仅仅唯有一个骆擎苍,难道你没有看到,京城那最高耸的建筑,已经被撼动了。”王楚河伸出手指,指向那个地方,脸上突然出现了自豪的笑容。
尽管这一生,他大多时候都活的不堪入目,但至少现在看来,他王楚河并没有白活,或许遇到骆擎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但如果在这么一个混混僵僵的江湖没有遇到那个男人,那么王楚河的一生,究竟该多么的无趣。
苏宝森的脸上并没有恼怒,也没有再打击王楚河分毫,他并不是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骆擎苍死了,现在你陪我去哪里带一点东西。”
“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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