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泓烨身边没有侍女,整个院子里只有一个厨娘和管事的容嬷嬷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好一直陪她待在书房,就叫了容嬷嬷过来守着,自己在院子里写字。
许是因为书房竹榻太硬,与她软绵绵的床铺相差甚远。纳兰锦绣睡得并不好,浑浑噩噩的始终在做梦。
梦里面,艳阳高照,她赤着脚惬意地走在草地上,草很柔软,很舒适。有人在身后低声唤她锦儿,她转头,看见宗玄奕周身湿漉漉的,仿佛是从大雨滂沱中走来。
她停住脚步,怔怔看他。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伸出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她恐惧地看着他苍白的唇翕翕合合,声音可怖……
“不要!不要!不要!”她大喊着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额头上沁着一层冷汗。她把脸颊埋在膝头,颤抖着用双手抱住肩膀,脸色惨白。
梦里面,宗玄奕说的那句话是:锦儿,我知道你回来了,你是我的人,这一次你休想逃!休想!
她稳住心神,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看看周遭,确定这里是纪泓烨书房的休息室,她没遇到宗玄奕,只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忽然,下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蹙眉,看见纯白床榻上被染红了一片。她慌张地跳下床,望着染血的被褥,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裙子,果然有血凝在裙子上。
“这是……这是……月信来了……”
月信,上一世她是有的,只不过成了徐锦笙之后就没有了,所以她都忘了女子每个月总有特殊的几天。她第一个反应是,弄脏了三哥的被褥可如何是好?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纳兰锦绣倒吸了一口凉气。徐锦笙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她上一世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疼啊!
“阿锦,醒了么?”
容嬷嬷去处理事情,纪泓烨看时候不早了,想叫她起床。
纳兰锦绣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慌张就又跳到了床上,拉好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脸颊在外面。
“三哥,你……你……你别进来……我……我还要……要再睡一会儿。”纳兰锦绣结结巴巴地说。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纪泓烨皱眉,站在门外关切地问。
“没、没有。”
“那我可以进来了么?”他依然站在门外,她不同意,他便不进去。
纳兰锦绣急得已经忘了疼痛,光是想到他进门看到这副光景,她就要羞愧至死了。可这么僵持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总不能任它一直流。可三哥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她要找谁去说啊?
纪泓烨等了许久见屋里也没动静,他有些担心,唤她:“阿锦?”
纳兰锦绣闭眼,硬着头皮说:“你……进来吧!”
纪泓烨进门,看她正卷着被子坐在榻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虚地望着他。她脸色不对,神色更不对。纪泓烨想要问她,又想起她刚刚结结巴巴的样子,便不动声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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