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动什么,才拧着眉往前面的黑色人影细细看去。
“桑星辰?”
这声音尤其熟悉,桑星辰被惊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说:“景玉澜?”
桑星辰连忙走过去,见那黑梭梭的表皮下的确是景玉澜的样子,啧啧两声,“非洲黑人都没你这么黑,你干嘛了你?”
“我这不是,被六长老弄的。”景玉澜搓了搓脸,但那黑色依然没有变化,“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人,竟然仗着有师叔祖就跑了!还是兄弟嘛你!”
“嘘,你小声点。”桑星辰连忙比了个轻声的手势,“谁知道你那么头铁,竟然当场顶撞六长老,我自然跑了。”
“哟,跑了还有理了,我可记住了,这次算你欠我的!话说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你不也是?大半夜跑清玉峰下溜达什么呢?”
“还不就是六长老,把我弄成这个鬼样后竟然还不放过我,有这么记仇的嘛,我只好趁着他不在悄悄跑了,跑的时候也没注意方向,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景玉澜扬起下巴,“你呢?”
桑星辰意外地挑了挑眉,“我也差不多,不是快要到门派内比赛了吗?我师父让我必须得魁首,天天魔鬼训练,我熬不住,就逃出来了。”
“嘿,那咱俩还挺默契的。”景玉澜乐呵呵的笑了笑,“你不是常跟我抱怨你师父闭关不教你,现在有机会补上之前十五年,还不好?”
“谁要这种补偿,你要是喜欢你上啊。”桑星辰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两天你也不好过,啧,我这心里平衡不少。”景玉澜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的晃眼的牙齿。
“你说……我要是在这山下喊,以师叔祖的实力,能不能听见?”
“你说什么?”桑星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景玉澜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双手呈喇叭状放到嘴边,一道包裹着灵力的吼声在夜色中响彻整个清玉峰,“师叔祖!桑星辰跑了!师叔祖!您快来!桑星辰那丫的不想修炼准备跑了!”
“景玉澜!?”桑星辰猛地睁大了双眼,在那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以极快的速度往别处御剑飞去,飞走时还传来一声怒骂,“景玉澜!我艹你丫的!”
景玉澜悠悠的站在原地,听到这句话抬头望去,“哟,虎狼之词。”
“……”
桑星辰没机会和他贫嘴,因为在这短短的半分钟之内,白沉屿以一道流光闪到桑星辰的眼前,提起了她的后衣领。
“?”白沉屿眼中还带着些许困意,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她。
“嘿嘿,师父,我错了。”桑星辰讨好的笑了笑。
“……”白沉屿一言不发,静静了望了她半晌,又看向下方桥上站着的黑梭梭的人影。
“那是谁?”白沉屿问。
“弟子景玉澜见过师叔祖!”景玉澜见他望过来,连忙原地行礼。
白沉屿皱眉看了它一眼,似乎想起什么,并起双指放在太阳穴,淡淡说道:“六师侄,你找的人在我山下。”
白沉屿话说完,便提着桑星辰走了,景玉澜站在原地懵了懵,突然惊醒,连忙唤出剑来准备逃跑。
桑星辰被扔到小院子里,还没站稳,白沉屿便负着手走了。
师父没骂她?
桑星辰眨巴了一下眼睛,原地站了一会儿,拿出肃冷御剑就欲往外飞去。
“跑什么?”
冷冷的嗓音自远处传到她耳边。
“回去。”
桑星辰颓丧了脸,御剑歪歪斜斜的飞回小院子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桑星辰被迫在寒山上训练,剑法已经越来越自如,连白沉屿都不由称叹:“星辰天赋果然惊人。”
“那师父,今天放半天假好吗?”
“不要总是想着偷懒。”白沉屿摇了摇头。
门派内大比也即将开始,或许是因为自己认真好好训练过,桑星辰莫名多了些好胜心,觉得如果自己不赢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师父的栽培,这些天的苦不就白受了?
她从来不曾争抢什么,只有这次,莫名想做到最好。
这日,因为明天就是门派内比赛了,桑星辰便难得的休息了一天,她从自家小院子里摘了些葡萄,洗净了装在小盒子里抱着准备去找师父。
十五年前空荡荡的小院子里现如今已经多了许多东西,例如小池塘里的锦鲤,旁边的葡萄架,葡萄架旁边的秋千,满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来到白沉屿的门外,桑星辰礼貌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她才推门进去。
她进的是白沉屿常待的茶客室,名知霁斋,内里两张矮桌,一张放满了茶具,一张搁置着笔墨纸砚。
窗帘卷起,日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多了几分岁月静好意味,白沉屿皮肤白皙,在光影下仿佛有些透明,长发垂于身侧,与比起往日要多了几分闲适。
“师父。”桑星辰行了一礼。
“坐下吧。”白沉屿将一册书卷放到她面前,“这是一套静心法诀,偶尔抽空看看。”
修仙人最忌走火入魔,静心是最必不可少的。
“好的。”桑星辰将果盒放到桌子上,拿起那册书卷,随意翻看了一下。
明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