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甚是鄙夷。
“夫人早料到小姐这话,今日便是叫老奴来请您回府谈心。”林管家一让,夏家的马车就停在酒楼的门前。
夏荷晚一时慌了神,又急又怒的,泪水跟着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别急,你先回府应付着,聚会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杜暖眉头紧锁,平时没个正经样子的她这会儿出奇地稳重:“有我在,必不会再叫她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杜暖这话像是给夏荷晚吃了一剂定心丸,她深吸了几口气,挤出一个笑脸。
“笑给她看,气势这一块不能输。”杜暖给她擦了擦眼泪,紧紧地抱住她的厨娘小朋友。她一直看着夏荷晚的马车消失在长宁街尽头,才离开酒楼。
秋夜明朗,月光涂抹在屋角飞檐上,挑起些许凉意,七夕将近,夏末秋初最后的暑意也渐渐淡了。
这个时候该去天泽湖畔瞧瞧,红莲早谢,白荷正盛,应是别有风味。
从长宁街的这一头走去天泽湖未免有些绕路,杜暖决定从城北穿过去。
上一次买油炸糕的汉子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可不小,天色又有些晚了,杜暖忍不住有些紧张。
她伸手摸摸腰间,还好,今日出门换的衣裳里还揣着上回从国公府顺出来的令牌。
今日的晚市还算热闹,只是防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便好。
忽然---
一阵急促的铃声由远而近,嘚嘚的马蹄踏过,撞开一片行人。马上骑着的越人在秋天里也打着赤膊,几人撒开缰绳,任凭着马匹在街中横冲直撞,将对面小心驶来的马车撞了个东倒西歪。
马儿受了惊吓,长嘶一声将车夫从马后甩了下来,马夫平白无故挨了那越人一鞭子,吓得连滚带爬,跑得不见踪影。
“何人在此撒野---”马车内传出一声厉喝,一只戴着金甲护臂的胳膊伸出来死死勒住了缰绳。
“脸都不敢露还跟大爷吆五喝六?”为首的越人大汉粗声粗气道,手里的鞭子甩的噼啪作响。
行人见了这样的事情大多四散躲避,却也有些好事儿的闲人凑了上来。周围渐渐围上了些人,伸着头在那里看热闹。
“嘿,车里藏了什么啊跟个缩头王八一样---”大汉身边那个背后满是刺青的汉子流里流气道,伸手就要拿马鞭去挑车帘。
“娘们儿吧,这么重的香。”他皱了皱鼻子大声道,同来的一行人都哈哈大笑。
“嘭---”金甲护臂在黯淡夜光下一闪,银刺马节一挥便将那大汉击倒在地。
围着大笑的越人们立刻变了脸色,勒起缰绳,有些警惕地围在马车周围转悠着。
“都退远一些。”车里的人冷冰冰地说。
“嗬---”大汉拖长了声音,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那拉车的马儿身上,惊慌的马儿挣脱了笼头,闯出围观的人群。
近来的城北确实不很太平,可不管怎么样也只是多了些抢劫偷窃之事,从没出现过今日这样越人当众横行的场景。
车里坐着的人终于忍无可忍,摔了帘子跳下车,手里只有那把马节护身。那些越人见状,也跳下马来,将他团团围住。
杜暖杜暖皱眉,她并不愿意凑这样的热闹,一个闹不好了便会殃及自身,于是抬脚便要走。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却忽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