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她其实是不讨厌炙羊肉跟烧饼的,只是一吃这些就想到了那日的富弼!
“嗯,今日官家给爹爹写的信到了…说了好些话,还问到了你。”晏殊转脸看看婉儿。
“爹爹…官家问我做什么!”婉儿撅着嘴,自顾自的去椅子坐着,晏殊还是保持着微笑的样子也坐了下来。
“上次爹爹跟你在车上聊的,你都忘记了吗?官家这书信上不过是说你孝顺,他也要跟你学习云云…并没有什么恶意,官家还说,今年的殿试前三甲都已经被人榜下捉婿了…没有给你留住,让爹爹跟你不要着急,三年后你也没有多大…”晏殊结过婉儿递来的茶水,压了一口。
“爹爹,儿想说呢,儿不愿进宫,儿也不喜欢你那日相看的富六郎!”婉儿依旧是撅着嘴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进宫爹爹也是不愿你去的…不过那富六郎看起来文章跟人品都不错。”晏殊也放下盏子,看着婉儿,问道:“你不就是说只看人品文章不看家世吗,那富六郎家世也不算差…”
“文章我没看过,他也不给看。人品吗,轴!那日还跟踪我跟思静!女儿讨厌他。”婉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爹爹相中他了,所以自己还是赶紧表明自己的心迹吧。
“你范先生友人家的小儿子,范先生一直说他是王佐之才,他的文章跟人品你范先生是敢拍着胸脯保证的,爹爹也把他的文章派人给东京城的王相公送去了。”晏殊看婉儿被他越说越不高兴,想了想又接着说:“其实你确实可以再等三年,爹爹也没这样早准备给你嫁出去,只是…你不嫁人自有人惦记,这样也不好…好好好…不要生气了,咱们再继续寻就是了…那富六郎也是有了功名才会娶妻,咱们不急!”
“他有没有功名,娶不娶妻跟儿都没关系,儿真的不喜欢!”婉儿着急起来。
“是是是,走,咱们吃饭去…去喊思静一起来吧。”晏殊起身,不准备再探讨这个话题。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会为婉儿好好考虑的,不过,他这个爹爹有些开明,也会跟婉儿探讨一下,希望她平安顺遂之外他也希望婉儿能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嗯,那儿去喊思静,爹爹先去吧。”婉儿也起身,今日跟爹爹说半天,效果甚微…
婉儿跟晏殊是在南京应天府最大的相国寺做的法式,那个相国寺香火旺盛,清明时节来这做法事的人也很多,婉儿跪在那里烧着纸,这会子晏殊已经走了,他来着烧烧纸、拜拜佛上香之后就先回了衙门。
富弼昨日也请了假,他请半日假,给翁翁还有婆婆上香,家里本来信催他回家的,他又回信给回绝了,来来回回要好些时日,耽误他跟着范希文听课。
富弼本不知道今日婉儿也在这,他那日跟婉儿解释被婉儿拒绝之后,他后来上课就把自己的位置调到了离她们远一些的地方,再不愿听她们说话了。
富弼上完香,看见还在那跪着烧纸的婉儿也是吃了一惊,想想晏知府现今是续弦的大娘子,那这婉儿应该是前大娘子所生的吧…不免觉得她可怜起来。
他站在婉儿身后,看了她一会,自己还想解释解释…他又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何这样轴,不解释又能怎样…解释了也不过如此,站在婉儿身后纠结好久,他还是拿了一个垫子到婉儿旁边跪在垫子上跟她一起烧纸。
婉儿看了看旁边的那人,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你烧我的这个做甚呢?!”婉儿被烟熏的有些掉眼泪,再加上烧纸时一直在想着阿娘,鼻子也是酸酸的,说起话来鼻音很重。
“我来给我家翁翁还有婆婆烧纸…”富弼看了她一眼,眼眶红红的,鼻音那么重,自己是不是着了魔,非要来跟她解释甚呢!
“你烧你的,走开!”婉儿一把抢过来他手中的纸钱。
“那日,我不能给你看我的文章,你也知道先生跟知府大人的用意…若是你看了…咱俩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富弼解释道。
“我不过是听爹爹说好,想见识一下,六叔既然不愿就算了,过去许久的事情,不必要再解释分毫。”婉儿看了看他,没好气的回答道。
“还有…那张安道…他接近你们,是想通过你能够得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的学生就是官家…他想通过你平步青云…你还是小心些的好…”富弼终于把这个也说完了,感觉自己现在轻松了,终于不用再纠结。
“那是你告诉张安道我叫婉儿的?!”婉儿抬起眼看他,接着说:“你听了女孩儿家的闺名,还往外乱说!你这算是什么?!君子所为?!巴巴的跑我这来解释,你这样的人跟那张安道比,你还不如他呢!”婉儿想起那日听人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你…你误会了!”富弼还欲继续解释,婉儿已经起身走了,再没回头,也不再搭理他。富弼站了起来,欲追上去,却见婉儿已经找到了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