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医,赶紧动手吧!”一旁的太医给闻栖辞把着脉,忧心忡忡,“闻大人的脉象愈渐微弱了。”
兴许是闻栖辞的身份已经足够让太医院的人绷紧神经,皇帝并没有留在房内继续给他们施压,只是临走前面无表情的留下一句。
“他活,你们活。”
这个‘你们’不仅仅是太医院所有人,或许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亲戚九族。
是绝路啊!
“薛太医,再不动手有救也没救了,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还能有一线生机。”
薛太医尽管已是太医院的老人,此刻也耐不住手抖的厉害。
他的孙孙前两天刚出世,再过几日他便要辞官返乡享天伦之乐了,此时若出了差错,怎么得了!
他心绪忧愁,难以平静,满腔的杂念让他执不稳刀柄。
“薛太医,你若不行,我来。”模样年轻,绝不足三十的蓝衣太医自荐而上。
他是太医院的年轻人,有胆识也很聪慧,但毕竟没什么经验,众太医当然不敢同意。
“薛太医,您就动手吧。”
“是啊,出了事我们一起担着。”
话虽如此,但在自己手下失事,和被殃及的旁观者,这区别是很大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又说了一通,劝了一通。
“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残。”房门轻开,来人如风般几步行至床前,将手伸出,凛然道,“给我刀。”
薛太医忙将小刀递上,唤众太医后退数步,勿碍了苏相。
来的既然是苏青时,他们这群人的脑袋多半有救了。
苏青时俯身坐下,眉眼轻拧着,看他裸露的胸口,细致的分出胸前的血管经脉,在众人咬牙拧拳呲目拔舌的注视下,冷静的落下了刀。
净瓶将血一滴不漏的接住。
“都出去。”背对着众人,苏青时面无血色的吩咐道。
呼——
众人松口气。
只要把胸口的毒血放出来,闻栖辞有救了,他们也得救了。看方才形式,没有大出血的状况,应当没有碰到经脉。
好险好险。
苏丞相不愧是苏家国相后人,脸不变手不抖就这么下刀了,那坐怀不乱的冷静境界真是令人……望而止步。
缝好最后一针,苏青时愕然闭了闭眼。
睁眼时,双眸浸着凉薄水润,泛出几分有人情味的灵动。
担心下错了刀,稍有不慎割破血管经脉,她眼睛不敢眨一下,捏着刀柄不敢泄力,生怕一个不小心要了他的小命。
废了传夫石是小,重要的是央兰…央兰究竟会发生什么变故。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掌心,她就着血瓶送进闻栖辞口中。
对方牙关紧闭,没给她面子。
苏青时皱了皱眉,捏住他下巴,撬开牙关,倾斜血瓶。
一部分血顺着嘴角滑落,沿着下颚、脖子,没落在裸露的肩窝中。
苏青时有点心绞痛。
真浪费。
以清毒血之名才得以在众人面前取他胸口血,殊不知,央兰祭师享受不到自己无所不能的血脉好处,唯有胸口血可救一命。
这么精贵的东西,被他糟蹋到最后,咽下肚的所剩无几。
他的脉搏已经恢复正常,身体的炙热也悉数褪去。
看着他脖颈肩上的血迹,苏青时沉下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