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饶了他们吧,这件事是杨柳衣挑起的,不能怪他们啊!”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是谁,也看不到东西,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体在哪里,像是在做噩梦。
“用不着你求她,那个贱人就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便!”
那是九月的声音,紧接着前一个声音说:“圣女,求你了,要处罚就处罚我吧!是我把她生下来,是我没有教养好她,她的一切过错都应该由我来承担!”
我想起来了,那是九月母亲,看来她并非冷血无情的人。
青青的声音从较远处传来,平静但威严:“我三申五令不许同门相残,九月先是未经许可转化为人身,现在又伙同人类杀了同族,我怎能再包庇她?”
九月母亲道:“她还没有正式加入本门,所以不能算是同门相残,之前她并不知道本门禁忌,这是身为父母没有教育好的过错,应该受处罚的是我。这么多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要再说了。”青青打断了她。
九月冷笑:“确实不用再演戏了,你们本来就不在乎我的死活,要杀就快动手!”
“哼!”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重重哼了一声,接着是木杖顿地声,然后是呯呯声,可能是九月母亲在用力以头磕地。
青青道:“起来吧。不是我不念你情面,而是门规难违。杨柳衣是天英长老的人,九月先收押,交由天英长老处置。”
九月母亲停止了磕头,声音提高了许多:“那么你是为了拢络天英长老才不肯放过九月?”
苍老严厉的声音喝道:“大胆!”
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青青淡淡地说:“先把她关起来。”
九月大叫:“这事跟张立成没关系,放他走,否则他门派的长辈跟你们没完!我告诉你们,鬼谷里面成仙的阴阳家不计其数,他的曾曾曾师祖也在里面,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部要死得渣都不剩……”
九月的声音在远去,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不听使唤。青青叫九月母亲也离开,然后下令设坛,有不少人在我旁边走动。有人把我抬了起来,放在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他们搬动之后,我体内气脉产生变化,终于可以感应到冰冷麻木的身体了,眼睛也睁开了。
这是一个阴森的宽大石室,前方有一个石台,摆着香炉、烛台、供品等。石壁上挂着一轴画,画上是一个打扮得像皇后,宝相庄严的女子。
青青站在法坛边,还是之前的打扮,把我打倒的面目凶厉的老奶奶站在她旁边,我两侧和后面还有一些人,但因为不能转头看不到。
婉如端了一个铜盆走到青青面前,她在铜盆清水中净手,动作高雅优美。洗完手擦干,她开始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我觉得像是唱歌,很好听并且有压韵,古意盈然,动作也像优美的舞蹈,就像是美丽少女在篝火边载歌载舞一样让人心旷神怡——施法都能弄得这么养眼,我不服都不行。
表演了一会儿停下,她在法坛前提笔画了什么东西,接着拿了一柄小小的玉柄骨刀,走到我面前,用刀尖在我双眉之间轻轻扎了一下。
这肯定不是好事,可是我全身不能动,除了朝她瞪眼还能干什么?此刻她后方烛火较亮,而且她站得很近,隔着面纱也能隐约看到脸的轮廓,美丽纯真又高贵,幽香袭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狡猾奸诈心狠手辣的狐狸精。
青青用骨刀取了一滴血,把血涂在刚才画的符上,把符折叠起来。婉兮捧着一个竹篓走近,青青伸手从竹篓内抓出了一个东西,一看之下我差点呕吐起来。
那个东西是一只大蛤蟆,灰不溜湫又疙疙瘩瘩,蹬着腿挣扎着。这东西我从小见得多了,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拿在她那欺雪赛雪粉妆玉琢般的纤纡玉手中,美丑对比强烈,就产生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恶心。然而青青毫不在乎赖蛤蟆的丑陋,右手掐着法诀,对着蛤蟆的头部指指点点并念咒语。那只蛤蟆不再挣扎了,自己张开了嘴,她把折叠好的符塞进了蛤蟆嘴里,蛤蟆闭上嘴,她又对着蛤蟆念咒施法。她的声音很轻,我不知道她念的是什么。
施法完了,青青把大蛤蟆丢回竹篓,再洗手擦干,走到我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只能瞪眼,但事实上我连转动眼珠子都有些困难,瞪眼的效果并不理想。她从我眉心取血涂在符上,把符放进蛤蟆嘴里,就是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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