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忍着疼痛还笑眯眯洋洋得意地走在街上,仔细看去,他左手只剩下一根手指了,那四个缺口处还在淌血。
他那只还健全的右手紧紧攥着一个钱袋。那里仿佛是他的全部性命似的。他缺少的那四根手指,已经被移植到了一个老爷身上,交易你情我愿。他对那老爷感激涕零,现在心情正不错。
“呸,没有骨气的人渣。”走着,一位大汉朝他啐了一口痰。
但男子并没有同他辩论,而是绕了过去,心想着:“自己现在是个有钱人了,不能通穷酸的贱货计较。”
……
此处并非是国王的直属领地,法律管理比较混乱,贩卖人体器官这种灰色的非法产业基本上这里的人们都默认了。
艾洛同名为卢西亚诺的前辈并排走在街边。卢西亚诺正向他讲述这里的详细状况。
“毒贩,人贩子,小偷,妓女,黑社会,赌场的打手……这里活下来的孩子长大后,三分之一都会从事这样的行业。这个片地区,就是疾病与犯罪的温床。”卢西亚诺心怀愤恨,厌恶的解释,让艾洛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他向他问道:“你找到的那个支部,也潜藏在这里吗?”
他给予了肯定的回复,随后便说出了确切的地址。
那确切来说,只不过是坐落在这座城市贫民窟的一个小作坊,本来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但卢西亚诺近日从一些灰色渠道中,得知了组织核心成员即将抵达的情报。
两人自然不会莽撞的抢先动手,打草惊蛇。卢西亚诺简单介绍后,便带艾洛逛了整座城市,让他熟悉环境。黄昏时分,卢西亚诺在百米开外的地方使得一手据点所处的建筑。初到的第一天,他们就这样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过去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情报并不准确,时势已容不得他们慢吞吞的从长计议。
当日,朦胧的夜色如同迷彩服班盖住了整座城市,那些浑然不知自己被盯上的成员们熟练,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据点。
那据点所处的房子,曾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棺材铺。虽然被用了很久,但还是随处能见到一些木屑之类的痕迹。里面昏暗无光,四处都散发着异样的霉味。下面空荡寂静,只有上面的二楼才会偶尔传出一些嘎吱嘎吱的声响。
此时,突然想起了开锁声。紧接着门开了,些许的微小月光零零散散的照进了房内。部分积累许久的灰尘显形,如同蠕动的毛虫。
“真是的,要注意卫生。”如同银铃般的清脆嗓音传来,只见一个高挑,样貌俊美的少女单手扫除着蜘蛛网,自言自话的迈进了屋内。
楼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五个年龄大概在三,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从楼梯上下来,匆忙的上前迎接。他们立正站到少女的面前,垂着头,屏气凝神的等她回应,似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们这真是很差,混其他行业也就算了,如果卫生问题处理不好,买家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就算不是负责加工的关键地方,也不应该出这种低级问题,请好好加油。”少女双手背过去,松散的朝旁边走去,打量着四周,以很可爱俏皮的口气说着。可那五位成员,却吓得大汗淋漓,似乎就要窒息。
没过多久,负责看守此处的组长回来了,他陪着笑连声道歉,并怒斥他的部下,推卸责任。但少女仿佛并不留意,她坐在椅子上,好像在想着什么别的事。
少女的地位崇高,她是首领的唯一的千金,名叫希瑟。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他们都算是出身贫苦的底层人。就如同某些烂俗的电视剧一样,希瑟喜欢上了其组织中的一个名叫埃德文的少年,他比她小两岁,之前一直在前线打拼,业绩出众。
“好想和他睡……爸爸真是,干这一行,还要讲什么门当户对,老顽固。”希瑟想着,睡眼惺忪地打起了哈气,旁边的组长还以为她在失望叹气,顿时吓得愈发慌忙的卖力解释,却反而起到了副作用。
“真烦你,找你自己几个嘴巴吧!”她说着,走上楼去歇息。
组长以为她原谅了自己,喜出望外的合不拢嘴。他高高兴兴的扇自己巴掌,一个比一个响。
半夜在外面厮混的少年,容易被流氓缠住。埃德文手里捧着一堆当地的特色小吃,正一步三跳的行走在路边,看起来心情正不错。可却有两个醉醺醺的青年,摇摇晃晃的从狭小的阴巷中蹿出,他们两人不由分说的向他借钱,态度嚣张跋扈,还不时吐露出脏话。
一阵惨叫过后,他们的尸体躺倒在路边,没了眼珠,也没了耳朵。埃德文捡着那些轻巧的东西,携带回去。本想着会受到褒奖,却连连受到希瑟的埋怨与指责。她觉得他处事粗暴,没有原则,尔就是因为如此他的职务才很难升上去。
夜深,万籁寂静。希瑟趴在床上,还抱着枕头,抖落着无处安放的小脚,还在满脸羞涩的抱怨着。
“笨蛋,笨蛋。你这样怎么能娶得起我?还是说你早就放弃?刻意为之呢?可恶!可恶?”她的行为宛若一个陷入恋爱苦恼的初中生,但具体的思维道德却是……天差地别。
病态,阴险的三观即将显露,正常人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