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触感,以及流露出的些许暖意让艾洛感受到治愈。婀朵博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在艾洛的耳边低语:“你不必在意他的话,我爱着的就是现在的你。一个重视利益,忍不住的喜好自我满足的坏孩子……我喜欢着的就是这样的你。”
婀朵博的话让艾洛的思绪缓缓回到从前。
十五岁那年。艾洛与婀朵博,焱组队完成了他们的第十个任务,赚到了一笔对于当时的他们而言不菲的委托金。他们大快朵颐的一顿,花了五十六个铜币。
焱乐的最欢,以至于他很快就在无顾忌的放纵下喝醉了。那是他第一次喝酒。艾洛结完账后,便搀扶着他回去。刚到门口,便看见养父鲁德内走了进来。
短暂寒暄后。艾洛扶着焱,与鲁德内擦身而过。此时,婀朵博正悉心的把剩余的饭菜打包。
鲁德内坐在了她面前的椅子上。他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停下。
“您有什么事要问我吗?”彼时,婀朵博与鲁德内已见过两次。但那时,却是他们初次交谈。
“你觉得他们两人怎么样?”鲁德内问道。
“艾洛与焱吗?他们都是很有正义感的好人,做过许多见义勇为的好事。但是……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就是我总会为他们那些善良的行为感到麻烦。焱总是不顾自己能力的极限,但也许可能只是过于自信。这方面,艾洛要好很多。他行动前,会先考虑自己是否能够身体力行。但即使这样,也很让我渭南。也许是我的道德素质太低了。”婀朵博半赞许,半抱怨,半自嘲的说着。然而,鲁德内却略感失望的进行了一些旁敲侧击的提醒。
“焱,那孩子会凭感觉做事……谁做的不一定皆是善行义举,也很有可能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终究却活的明确,敞亮。我像他这么大事也差不多这是性格。”
婀朵博闻言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觉得鲁德内在以拐弯抹角的方式,夸这个自己有些嫌弃的同伴。而鲁德内接下来的话,才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真正让我担心的人是艾洛。”鲁德内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艾洛?”婀朵博下意识的重复了最后两字,颇感奇怪。
鲁德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的。那孩子心思太重,小小年纪就开始琢磨着没有必要的心机。而其中又大多都是徒劳功夫。”
“是这样吗?”婀朵博疑惑的问。
鲁德内端起放置在餐桌前的半瓶酒,一饮而尽。随后继续说道:“收养焱后。没过几个月,他就把能我当做父亲对待……我和他那时相处的像一直陪伴在彼此的亲生父子。但艾洛不同。一开始生疏,有所隔阂是很正常的……但他却会刻意,甚至是下意识的伪装出一种与我自然融洽相处的亲切感。这种做作的性格让我讨厌,但这却不是关键……我发现他在生活环境较好的时候,总会刻意的流露出一种善意。这种善意表面上不要求任何回报,但成本往往很低。而一旦自身利益受到威胁,他就会展露出一种连我都会感到后怕的残忍。他的本性并不好。但他却想要极力证明自己的本心善良,惹人喜爱。”
“也许那份讨厌的残忍,也正是我收养他的原因。只是我个人喜爱与否却不重要。他这样的人活着,会变得很憋屈……一个既厌恶,又不肯承认自己本性……还难以做出改变的人会使前方原本平坦的路,也变得陡峭异常。促使自己举步维艰。可算是一个坏孩子。”鲁德内语重心长的说着,同时又回想起自己收留艾洛的经过。
婀朵博听的有些发愣,随后赶忙询问道:“您想让我做什么?”
“请多多关照他吧,来日方长。也许之后他会改变,也说不定。请不要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他。谢谢你听我这个糟老头说到这,再见。”鲁德内站起身,安装着拐棍的腿与另一条正常的腿交替着,上下颠落着走了。
婀朵博站起来,目送着他离开,若有所思的品味着他的话。
……
次日,婀朵博在夜晚的公园散步,偶遇了艾洛。她并没有遵从鲁德内的请求,把前夜他的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艾洛,一字未落。
她也想试探艾洛是否真的向鲁德内说的那般不堪……艾洛听着听着,眼神便流露出一丝惶恐。
虽然他很快就强装镇定,把那情绪压了下去。但婀朵博自小便被迫锻炼出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敏锐的捕捉到那眼色,甚至还透过其中感受到了愤怒与憎恶。
“难道那老头子已经知道我把那个孩子杀了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他虽然厉害,但总不会是千里眼顺风耳。我起来,我当时为什么要昏了头害死他。我已经抢回我的钱了,再杀他也没有意义呀。难道我真的是个无耻下作的人?不,那是他抢了我的钱,是他混账……”
艾洛脸上落着失望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正常反应。但心底里却进行一大堆恶心的碎碎念。
先是恐惧,后又迸发出被点破引擎时该会有的愤怒,再后来开始无耻的进行自我辩护,最后的最后又回归于自身利益本身,开始盘算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遭受到的询问,以及如何改好自己的坏印象。
那时,艾洛在形象便顿时在婀朵博心中矮小了许多。
她很失落。因为她之所以努力逃离父亲的掌控,正是为了避免继续被他和像他一样的伪君子感染。
婀朵博吃尽苦头,努力养活自己。也希望从过去仰视着他的平民百姓中学到真诚与朴实。
然而这种自我改造,时常也会让他感到抵触。那些粗俗的俚语,不礼貌的行事作风,以及恶心的病理缺陷都让她感到厌恶。但再怎么厌恶,她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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