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等人确实再未找过何怀安,但方秀一的心却一直没有落下来。这些人,等了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伺机而动,付出这么多,哪能如此轻易罢手。
天气热了,方秀一心不在焉地纺着布,这几日何怀安也表现出了心神不宁。昨晚两人的对话,又浮现在方秀一的脑海中。
方秀一亲吻过思拙,看着他睡着后,却看到何怀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神情缥缈。
“大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冯大人他们从我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却没有再继续,这有些不对劲。”
“难道他们想通了?也不愿意夺权了?”
“不是的。他们已经历经了一百多年的蛰伏,怎会轻易放弃?”
“那他们去哪儿了呢?”方秀一打心里希望这些人都放弃了算了。
何怀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是思远!”
“大人是说,他们要去找思远?!”方秀一心里一慌,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去找思远,该怎么办?
“他们在我这里无法得到支持,思远又是长子,并且年少,一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何怀安有点激动。
“大人,快派人去西北,可千万让思远小心,不能顺了他们的意!”这种事情哪是有预言有军队就能做的事情啊。
“我马上就去安排,秀一,你不要担心!”何怀安说完,就匆匆地去了书房。
方秀一在焦虑的同时,也隐约觉得何怀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她现在织布的时候,也一直在寻思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突然,旁边“哎呀”了一声,方秀一惊醒过来,一看,原来是陆雁明的手被织机伤着了。
“雁明,怎么样?哎呀,流血了,快,先止血,再去找大夫!”丰年离得近,赶紧让小桃找来干净的布,把雁明的手包住。
“快,丰年,小桃,你们赶紧带雁明去陈大夫那里去看看。”方秀一看到陆雁明的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冯夫人原本也要跟着去,但被方秀一拦了下来。
“阿莲,你去看看库房的棉花还有多少。”
阿莲神情怪异地走了出去。
待房间里只有方秀一和冯夫人在后,方秀一问冯夫人:“冯夫人,敢问,令郎最近在村子里吗?”
冯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在。”
“去了哪里?”
“何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是去了西北?跟冯大人一起?”
“何夫人既然知道,何必多问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难道不好吗?不安稳吗?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有悖于天理的事情?”
“何夫人此言差矣,这如何是有悖于天理?这正是行苍天之正道!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一个堂堂皇家后裔,就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去教书?难道你此后余生就做一个农妇?我们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和那么堂皇的理由,我们为什么要苟安于此?!”冯夫人也毫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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