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淮扬菜大师黄有志

p;“没影的事。老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多少年没有收过徒弟了。”那大厨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事现在成不成的不在自己，而是看呂行有没有这个本事当他的徒弟。

    “那倒是。印象中你快有小十年你没收过徒弟了吧？”黄有志不确定的说道。

    那大厨用鄙视眼神看着老黄，说道“老黄，你什么记性，都快十五年了。”

    “是的，是的。自从那个徒弟之后，就没见过你再收过徒弟了。”黄有志唏嘘的说道。

    听到这话，那大厨的脸色变了。黄有志一看，暗道，糟了。没事提这个干嘛，真的是没事找事。也不管那大厨难看的脸，转身去库房盘点货物去了。

    那大厨盯着老黄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这老黄，忒不是个东西了。他俩搭档这么多年，厨艺没增长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老黄，黄有志，比他晚几个月进的这家酒店，手艺倒是不差，师传淮扬菜大师张泽贵门下。只不过他的心思并不落在做菜上，反而喜欢收徒弟，管理后厨。这不，酒店有一大半厨师都是他的徒弟，徒子徒孙辈。逢年过节，孝敬他的人那叫一个多的嘞。

    他俩一个厨师长，一个行政总厨。这么多年下来，配合的倒是挺默契，只不过总是习惯拿对方逗逗闷子。

    “那大厨，好了。”呂行站在案板前，对着面色不善的那大厨说道。

    “行，你切吧。”

    呂行转身去菜架上认真的挑了四个品相上等的土豆，两根翠绿鲜嫩的黄瓜，回到案板前。

    冲水，去皮。手起刀落，一连串均匀的“咔擦”“咔嚓”声响起。等声音结束的时候，只见案板上排放着一排切的整整齐齐的土豆丝。

    装盘，摆盘，擦去盘子上散落的水珠子。然后把削下来的土豆片扔进垃圾桶，冲洗案板，冲洗菜刀，擦干净台面。最后洗手，擦干。

    那大厨站的远远地，抱着双手，也不走过来。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蓑衣黄瓜，会吗？”

    “会。”

    呂行不等那大厨说什么，拿起黄瓜放在案板上，两端放上筷子。刀和筷子成90度，从右往左依次下刀。所用的是手腕的巧劲，用力太轻，拉开来后长短不一，显得很不好看。用力太重，则黄瓜断成两截，失败。

    下刀的时候全凭手上的感觉。片的太薄，容易断裂。片的太厚，则汤汁入不了味。

    好在呂行的基本功很稳，看他下刀的速度和力道。看得出来，他在刀工上，是下过大力气的。

    翻面，刀与筷子成45度角从右往左斜切。一刀落，延绵不绝，直到收刀，一气呵成。

    呂行拉开蓑衣黄瓜，装盘，放在案台上。随手冲洗案板，冲洗菜刀，擦干净台面。最后洗手，擦干。

    还不等他把两盘切好的菜端到那大厨面前，就听见盘点回来的黄有志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不错，不错。小吕，你的这份刀工已经入流了。”

    “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

    黄有志又起了收徒弟的心思。

    那大厨原本被黄有志影响的心情，在看到呂行这干净利落的刀工，装盘，成品的色泽，包括对卫生的注意，心情好的快差不多了。

    没想到心情刚见好，这黄有志又出来挑事。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不由的怒从心中起：“黄有志，差不多得了啊。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脸面。”

    黄总厨立马回道：“干嘛？那文瑞，我怕你还是怎么着？”“我收我的徒弟，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大厨语带挪揄的说道：“你想收，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

    “小吕，你自己怎么说？愿意当我的徒弟吗？”黄有志立马转头看向呂行。

    呂行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会得罪人。真的是进退两难呐。

    见呂行不回答自己，黄有志立马补充道：“小吕，只要你答应做我徒弟，我就把文思豆腐教给你。”黄有志祭出了杀手锏。

    文思豆腐是淮扬菜的传统名菜，更是黄有志的拿手绝活。哪怕他收了那么多徒弟，能得到他传授文思豆腐的却没有几个。

    顿时，厨房里吃瓜的群众开始炸锅了。

    “师父，这道菜我求您那么久，也没见您教过我啊。”

    “师爷，我想学。”

    “师祖，您顺便也教教我呗。”

    ……

    黄总厨的徒弟徒子徒孙们首先表示不开心。紧接着，那些没有师父的人，也赶紧说道：

    “黄总厨，我愿意做您的徒弟。”

    “收我吧，黄总厨，逢年过节的我一定会孝敬您的。”

    ……

    黄有志听得心烦，吼道：“都闭嘴。”

    “还不赶紧给事去。”

    “这个月不想要工资了吗？”

    好吧，您老牛。谁让工资是您老管着的呢。

    众人假装忙了起来，暗地里依然在时刻关注着呂行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