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求问心无愧死得泰然一些。”
祁诩看着他,微微笑道,“云兄弟,事若不济恐怕也独我先走一步,拯救东瑀的重仼要落在你身上了。”
云舒惊愕地对上他的目光,“你说什么?”
祁诩声音低沉了些,“被邪魔控制的朝廷己认定我是义军的首脑,所谓叛乱的首恶,所以我罪无可赦,云将军纵然心中有疑,为了云氏忠烈之名岂能包庇?然而禁军是王城重要防线,像你这样的军尉乃是从众,望族大系牵连广众,一旦深究,必生动荡,你只要推说不知情,便有极大的机率免罪轻罚。”
云舒怒道,“你当我云舒是什么人?亏得我把你当忠臣良将,你却要陷我于不忠不义。”
祁诩笑了笑道,“冷静点你听我说,你我一死虽可明心志,但京都局事终究是沦陷了,有何人再堪托付?不如忍辱负重留着这有用之躯,再图谋后事。”
云舒几次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眼光也渐渐垂落,盯着那黝黝的地面,似乎想盯出个窟窿来。
祁诩待他呼吸平稳些,又继续说道,“候爷的金令我己藏妥,那地方你想想便知,待见到丁琰,你可取了交托与他。此外有更紧要的一件东西你须设法拿到。”
那金令放在祁诩身上的时间短暂,藏匿地呼之欲出。云舒细想便知,他不欲说破,更诧异另一件事情,“还有比金令更紧要的东西?”
祁诩目光微闪道,“不错,我此来京都本是要与候爷商议此事,可惜又生出这样的变故,”
“究竟是什么东西?”
祁诩轻声道,“王上诏书”
祁诩其实并不能完全确定诏书的存在,但是从王上曾夜宣司空大人及在幽魔窟说与乐迟将军的那番话,确有值得揣测之处,他反复思虑过,诏书可能封藏于某处,等待面世的机缘,此时大胆放言,存心一赌。
云舒心惊肉跳,“居然有诏书这样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祁诩目光凌厉,“小声些,有些事情我也是近来方知,何况王宫内凶险莫测,若让邪魔知晓,定会想方设法销毁。”
云舒紧张又兴奋,面孔泛红,“我要如何取得这诏书?”。
祁诩轻叹一声,看着云舒,“你们云家的人都执拗倔强,你若肯服软三分,假意认错悔过,凭借家族与王室的关系,或可探得这诏书的下落……”
云舒双眉紧皱,心内时忧时喜,“纵便我肯服软又如何,叔伯虽说耿直却又不是傻子,怎能让我随意拿捏。”
话正说着,却听门外悉索响动,却是廉伯将囚门打开,外面的阳光亮得晃眼,云悭的脸容在阳光的耀映下,一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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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瞳站在深沟巨壑的边缘
这是幽魔窟的一处极地
这个地方不仅他来过,其它的异能者也大都来过。
或许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没有人真正了解这个地方,这像是个无垠之地,也是无骨之地,为一探究竟跳入其中探险的人从末归来。
离瞳紧紧捏着虁文紫青珏,手心渐渐汗湿。
这虁文紫青珏在他手心里散发着微弱却温暖的光。
是对人族的庇佑吗?是谁的施舍!
有什么好犹豫的,在乱世生存的人。
懦弱,冷酷
强者也好弱者也罢
都在伪装,都在欺骗。
世上没有归路
每个人都有要赎的罪
毁灭是唯一的方向
只有在毁灭中
才能诞生真正的强者
被神族遗弃的大地
不需要神的传说
背弃是毁灭者的伤痕
却是弱者可以藉口的唯一
去你的
离瞳奋力一挥,将虁文紫青珏远远抛去,看着它无声无息地坠入深壑,心中顿觉轻快无比。
盘旋在整个幽魔窟的
是凄厉的尖叫声
是怨魂的翅膀
更是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