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
“师傅来了,你吃点东西,待会儿再去向他请安。”子无忧将一件袍子丢给他,自己套上一件袍子,将桌子上的匕首塞进靴子里,便出了帐篷。
合嘉足阙一边不厌其烦的时候知道了,不过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觉得这子无忧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眼下他只觉得四肢疲惫,填饱肚子才最重要,他掀开帘子,却被一阵风雪铺头盖脸冻得直发哆嗦,风雪飘摇中,他看见子无忧提了两只白兔子往这边走,便退了回来。
“嗯,好香啊!”合嘉足阙坐在火堆旁边,子无忧坐在他对面烤着两只兔子,“一直没机会说,你这烤兔子的功夫可是一绝。”合嘉足阙戳着手,嘴里哈着气。
“你说师傅来了,你知道师傅来是为了什么吗?”合嘉足阙见他没有接话,便把话题岔开。
“不知。”子无忧道,帐篷里充斥着脂肪被烘烤后的香味。
“接着。”合嘉足阙只觉得火光中飞来一个小黑影,他接住摊开手,是一块铜牌,那正是捕手团的铜牌。
合嘉足阙正要开口说话,那边却突然传来整肃军队的号角声,先是一阵叫嚷,一个兵头子粗壮的声音吆喝催促着,逐个逐个帐篷去通知集合手脚慢的士兵集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有铁甲触地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一时间此起彼伏,不用想也知道是士兵拿了兵器骑了战马,如此阵仗,莫非这北境有人拥兵造反?
合嘉足阙揣着铜牌跑出帐篷,只看见众人已是规规矩矩地集合了,作两支队伍,正往北边行进,他看见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铠甲,气宇轩昂的背影,那人的身后跟着的就是他的师傅,想来那边是尺泽。眼下,营地里只留下几个老弱残兵。
“老大哥,我能问问这是怎么了?”合嘉足阙巡了一圈,守门的士兵分万木讷,便拉着一个正蹲在火堆旁发抖的老兵,问道,那老兵的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利刃,身上,脸上全是血,不过身上似乎并没有伤口,眼神涣散,额头直冒汗,嘴里一直喃喃的说:“阿三,快跑……快。”三魂丢了七魄,似乎受了什么惊吓。
“嘿,老大哥,你没事儿吧?”合嘉足阙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却是突然的一惊,拿着刀子对着他,挥刀回头的瞬间,刀子上的血洒在了合嘉足阙的身上。
“你快走,你快走!那怪物又来了,它来了,铁头的手,手被扯断了……。”那老兵看见眼前只是一个虚浮的人影,像是一个小青年,人畜无害,便丢了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边摇一边说,神情惊恐万分,眼睛瞪得大大的,又因为惊恐过度,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怪物?什么怪物?”合嘉足阙好奇道,一把抹掉脸上的血,鼻子却嗅到那血有一些异味,格外的腥,他才刚刚醒来,又闻见了血腥味,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倒是这大叔说的断断续续的,说的又离奇又诡异,却又令人摸不着头脑,实在让人心急,然而,合嘉足阙再怎么问,这大叔还是嘟嘟囔囔说着同样的话,再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那队伍的尾巴就要消失在远处松子林,他连忙跑进帐篷,火烧火燎的套上衣服,又去掏了几根拿来烧火的木棍,握着作势挥了挥。
“你要去哪儿?”子无忧问道,纵使子无忧一脸平静,然而,他已经把兔子撂在一边了,早早穿好了衣服,就站在一旁。
“你没听见吗?老大叔被吓成这样,师傅和那什么泽都出去了,想来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们跟上去瞧瞧,反正呆在这儿也无聊,不如凑个热闹。”合嘉足阙道。
子无忧想要阻拦,然而,眼前的人早就已经没影了,只留下被风吹起的门帘。
两人蹑手蹑脚,远远跟着,队伍不是很长,有些人被分了出去,四散前进,似乎要做一个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