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在这边?”老头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俩人谈话间,不知怎么的,老头已经骑着马过来了。
“你确定要养吗?”子无忧突然认真问他,合嘉足阙拼命点点头,怀里一空,正待他看,子无忧便拎着小河马,另一只手躺着一串铃铛,他念了一串口诀,然后小河马就消失了。
“师傅,师傅,好巧啊,哈哈哈……”合嘉足阙苦笑着,还没来得及询问子无忧个中奥妙,老头已然到了俩人跟前,老头身上穿着一副银色的铠甲,胸前有一大道血痕,却不见伤口,尧十三挥着长剑,上面有些血迹,一头运气不好的小兽祭了剑:“方才,我见一个阴影落在边上,巡来却不见了踪影,你们可有见着?”此时,血雾里的异兽已然平息下去,嘶鸣声突然沉寂,那几名士兵的投掷却仍在继续。
老头的脸色有些严肃,没了往日的慈祥和蔼,子无忧作揖道:“未曾。”合嘉足阙也连忙点点头表示赞同。
“也罢,兴许是我老眼昏花了,此类行动,捕手团首当其冲,你们日后也必定会肩负重任,你们既然在这里了,那便光明正大的观摩,倒不必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偷偷摸摸。”老头见俩人手无寸铁站的端正,伸手从马背上卸下来两把长剑,子无忧会意,上前去接,手上一触碰,两把剑都发出凌人的寒光,铸剑的材料用的是采自北境水域上好的沉底炎铁,这剑自然是上好的宝剑,虽不及名家法器,但是小妖小怪是不能近身了。他端倪片刻,把成色最佳的一柄给了合嘉足阙,然而,合嘉足阙对于兵器法器极少研究,只觉得此剑重了些许。
尧十三道:“年轻人就是鲁莽,也不知带着兵器防身,北境神秘诡异,此番事出突然,我们被动了些,你们师兄弟二人务必要保全好自己。”说完,便拉着缰绳,马嘶鸣了一声,调转马头:“随我来。”
“是。”合嘉足阙和子无忧异口同声,紧跟着老头的马,这边俩人手里已有了兵器,子无忧一接过便转了剑锋,收了剑贴在胳膊后,动作利索而熟练,合嘉足阙在心里看了直呼好,急急忙忙耍了几下,却不得要领,转而压低声音去问子无忧:“那小河马呢?”
子无忧指了指手中的铃铛,“在这”,合嘉足阙道:“这又是什么厉害的家伙?”
“此铃铛是我一位故人所赠,可收纳百妖。”说完,就将那铃铛收进腰间。
“我要是遇到能送我厉害法器的故人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每天投机取巧,只为保住自己的小命,合嘉足阙嘟囔道,然而,他也实在不能抱怨什么,陪他流浪的小猫小狗虽算是故人,但是实在算不上有多厉害。
尧十三回过头来,两人又沉默了许久,跟着走了好一段路,慢慢的地面上就有多了一些四肢残骸,有异兽的,有一些士兵的,搅混在一起,早已分辨不清是人是兽,但均有些烧焦的痕迹,爆裂开皮肉来,想来都是那些石头的杰作,那些残骸来自不同的个体,有红色的,青色的,黑色的,物种跨度极大,这会儿,来到了血雾海的正面,身后传来除妖石阵阵爆裂声,那除妖石所落但凡触碰到影子,都似黑火药一般炸裂开来,声音虽小,但血腥味必定会更浓一些,威力巨大。
那些巨大的影子都卡在烟雾里,只剩下垂着的四肢,看不清是什么样貌,泛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黑影就像一个垂死的蜘蛛,挂在半空,往外搭着许多长长的脚肢。
风雪冰冻住了汩汩的血液,红色的冰渣攀附在断臂上,满是狰狞。场面十分血腥,恍若修罗场。
合嘉足阙心中不忍,便不再去瞧,不知这些异兽为何会突然以倾巢之势暴动,无端葬送了生命。
那铃铛动了动,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小河马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亲人好友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有些躁动不安。
尧十三的背影随着马一沉一浮,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合嘉足阙却分外紧张,低着头,对着子无忧挤眉弄眼。
它很安全,子无忧摸了摸腰间的腰带,用眼神示意。
合嘉足阙虽然在往前走,身体却侧了侧,表示谢意,微微弯腰,子无忧却自顾自地走,没搭理。
“想不到这些东西这么难缠,不过却不知道为何,他们一踏进这北境,却也和普通兽类没什么分别……”一个身穿华贵的男子在马上听身旁的几个人在讨论着,听闻这边传来的踏雪声,这才转过头来瞧,那人生的魁梧壮硕,深邃的眉眼透着一股阳刚之气,手上拿着一张残弓,瞧见是尧十三,他身边那些人都弯了弯腰,行了个马背上的礼仪,那人却不动,眼光往这边定了定,略过合嘉足阙,却有些发愣,等合嘉足阙看过去,礼貌笑了笑,那人已转了头让人都下了马,又差人扛了一个火炉过来。
尧十三这才下了马,对他们俩人介绍:“这是尺泽,皇子的得力助手尺官,过来行个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