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忏悔

    有了江恋提供的线索，不到24小时，警方就查明了一切。凶手宋子昆，极端的恋童心理，酒后犯罪。

    江恋也安然地回了家，她离开时卫云冰没有去送她。江恋知道，卫云冰不想见自己，她也知道是自己不配。

    到家时，江淮一个人气呼呼的在客厅转圈。见到自家妹妹回来，他快步走上前问：“你们干嘛去了？”

    江恋这才想起，她和卫云冰离开医院时，并没有告诉江淮要去哪里。

    “游乐场。”江恋淡淡地说到，省掉了警察局的一夜游。

    “游乐场？！”江淮不敢相信。他看着卫云冰从医院把江恋带走还不让自己跟着时都快急疯了现在那个傻妹妹居然告诉他，他们去了游乐场。

    “靠！”真的是惊讶到生气了！

    “爷爷奶奶呢？”江恋不理会江淮的咋呼，反倒是不安家里怎么只有哥哥一个人。

    “额……这个……”江淮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讲，“那个……奶奶住院了。”

    “什么？！”江恋的神经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她听见自家哥哥说：“你别担心，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就是当时一下子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血压一下子上来，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

    江恋垂下眼眸，轻声说：“我的错。”

    说完快步出门，直奔医院。

    江淮追出，在马路边拉住了江恋，十分不爽：“你跑什么？你知道奶奶在哪家医院吗？你就打算这么跑着去么？能不能省点心！”

    江淮的声音很大，有点哑，听着很生气，这些天的事情太压抑，他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江恋很少看到这样的哥哥，愣了一下，道歉到：“对不起。”创可贴还贴在眼角，声音依旧冷冷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淡淡的疲倦。

    她低着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理智也有点吃不消了。

    江淮看着这样的妹妹也是心疼，没再说话，拉起江恋的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奶……”江恋推开病房门，一声“奶奶”还没叫出口，就愣在了门口。

    片刻，她敛起情绪走进病房。

    “你怎么在这儿？”

    卫云冰没回答她，自顾自地给老人削着苹果。

    这时江淮也追了上来，看到卫云冰在时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挡到江恋前面，毫不客气地对卫云冰说：“卫警官，我奶奶身体不好，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奶奶瞪了江淮一眼，骂到：“兔崽子，没礼貌！”又笑着跟卫云冰道歉：“抱歉啊，小冰，他还小，别跟他计较。”

    卫云冰腹议：“江家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的都不简单啊！”面上则是自自然然地把削好的苹果放进果盘里，微笑道：“自然不会。”说话间他越过江淮看向江恋，眼睛眯了眯。

    江恋不理会，掠过卫云冰径自走到徐凤霞床边坐下。先同爷爷打过招呼，又低声询问了奶奶的情况。

    江恋知道卫云冰什么都没说，她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卫云冰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阿恋，小冰是来找你的，你们去聊聊吧！”说完江回川又对江淮说：“阿淮，你陪着奶奶，我去买早饭。”

    江淮叹了口气，饶到爷爷面前，扶了他一把，示意他做好，说：“还是我去吧，您老这么大年纪，就别跑来跑去的了！”

    ————————

    江恋跟着卫云冰来了停车场。

    卫云冰打开车门，给了江恋一个“请”的手势，但是，江恋没上车，她问：“卫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礼貌而又疏离。

    “上车！”卫云冰保持着绅士的姿势没变。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去游乐场。”江恋下意识得反驳。

    卫云冰姿势不变，轻笑：“不去游乐场。”

    看着眼前人温和的态度，坚定的眼神，江恋叹了口气，上了车。

    吉普车行驶在双行道上，江恋沉默着，前额抵着车窗，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华又热闹。

    卫云冰把车往城郊开去，江恋也不问去哪，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远离了熙熙攘攘反而更顺了她的心。

    卫云冰时不时看她，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

    江恋不理他，不看他，也不说话，兀自看着窗外的风景。摆明了不愿与他交谈。卫云冰倒是自然，自顾自往下聊了起来。

    “你跟你哥哥关系挺好的吧，他好像还挺护着你的！”

    “初三了，快毕业了吧，有没有什么心仪的高中啊？”

    “嗯，你跟同龄孩子确实有些不一样，很安静，更成熟，而且……”

    “行了！”江恋打断卫云冰，“我的生活与你无关，也不需要别人来评判我！”

    卫云冰挑挑眉，“挺叛逆的啊，火气这么大！”

    “好吧，那不聊这个，我们聊聊别的吧！”

    “不想。”两个字，江恋就草草结束了话题。

    卫云冰撇了撇嘴，没再接话。

    吉普车停在了一家疗养院门口，说是疗养院，其实就是精神病院，或者说疯人院。

    “为什么来这儿？”江恋不解。

    卫云冰朝院里偏了偏头，“进去就知道了。”他伸过手去拉江恋，被女孩高傲地甩开了，江恋瞪了卫云冰一眼，说：“别碰我。”

    卫云冰压住心底的火气，自我安慰到：“她还小，我让着她。”

    跟着卫云冰七弯八拐来到了院长办公室，交涉过后，两人来到了一间编号为4007的病房门口。

    里面的人江恋认识，是方可唯，她是学校的老师，是方梅的母亲。

    “患者方可唯，你应该认识，死者的母亲，一位单亲妈妈。”说话间，卫云冰看着江恋，眼神极为用力，似是要将她看穿。停顿过后，又接着说：“女儿就是她的一切。”

    江恋听着卫云冰的讲述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卫云冰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了——这是来揭示她的罪孽来了！

    江恋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地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卫云冰为面前这个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感到震撼，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还能如此淡然地跟自己聊天，当真是不简单啊！

    “你以为呢，我带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卫云冰毫不退让，用面对成年人的极端理智与江恋对抗着。

    江恋低下头，往长廊的尽头走去，“卫云冰，你赢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冷冷的声音传到卫云冰耳边。

    有那么一瞬间卫云冰有点怨恨自己，虽说江恋比同龄人更成熟，更冷漠，甚至更可怕，可确确实实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这些是她该承受的吗？她承受得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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