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名字?”老师问道。
“云天。”云天答道。
说完,老师便拿起笔在报名表上云天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再次抬起头上下打量了番云天,说道:“我姓宋,是你的班主任,教地理的。你去把报名费交一下,填下表格就可以走了,下午三点再来教室集合,学费多少和注意事项都在黑板上自己注意看下。”
“嗯好。”云天答复道,心里想着下午三点才集合那还可以去哪哪玩会,刚转身准备掏出手机问问几个朋友都报名完没,身后班主任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哦,对了,记得把手机放家里,学校不允许带手机。”
云天尴尬的把手放在了裤兜僵住了好一会,这才转过身点了点头对班主任以示回应,立马溜出了教室。
和煦的阳光洒在大理石铺成的白色街道,汽车的鸣笛声和大大小小商铺的外放音乐混在了一起,这座小城还是那么的热闹。云天肆意的穿梭在这座小城各个街道,时而面无表情,时而暗自发笑,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像他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下午三点很快就到了,云天也只是趁着中午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互相调侃了几句新的学校和新的班主任便匆匆赶到了教室。
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云天想也没想的就坐在了上面,一个最不显眼又最显眼的位置。他是一个极爱表现自己又不愿主动结交别人的人,之前便把班级名单上的名字看了个遍,没有一个初中同学,唯一一个认识的还是初中隔壁班的刘康,一个你看见就知道不好惹的彪形大汉。他比云天后来教室,看见云天后便很默契的坐在了云天的前面,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班主任很快就来到了教室,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很欢迎各位同学来到县二中,开启高中新的生活,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宋平原宋老师,将在未来的日子里……”
看着讲台上津津乐道的班主任,云天摇了摇头,这些从小学到高中在各式各样老师嘴中都说过了的话却依旧能在讲台上乐此不疲的讲个不停,这种敬业精神,还真是伟大的园丁,施肥料都不带变的。可惜自己偏偏坐到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东张西望也只能看看头发长短算算男女比例(还不一定算得对),没有秀色可餐以充双眸饥肠辘辘之苦,实属无聊。
云天只好转过了头,向窗外望去,风打在脸上,倒送来几阵清爽。
再也不见的篮球场,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高而挺拔的树,几片树叶缓缓掉落,在空中打着旋儿,用生命为秋天的到来做着最沉重的铺垫。夏日炎炎几尽褪去,这个夏天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它带走了云天迷茫着的初中四年,又将仍然迷茫着的云天推向了一切未知的高中。黄色的课桌变成了黑色,似乎一下子就剥夺了那在初中存在着的朝气与活力,迎来的是一种无声的肃穆,而这种强烈的厚实感似乎正在用劲的推着你向前走去。
高中,就这样开始了。
“啪啪啪啪啪啪……”
正在云天胡思乱想的时候,教室里刷的一下掌声热烈,硬生生把云天不知道飘去哪儿的思绪硬生生撤了回来,云天转过头望向了讲台,果然班主任的发言已经完毕,教室外走进来了一位一身绿装的军人,和绝大多数军人一样饱受日月洗礼后的古铜色肌肤,刚毅的表情,挺直的腰杆。
“同学们好!我就是你们日后七天军训的教官陈教官,很高兴认识大家!”音落,站得笔直的陈教官猛然挥起右臂向同学敬了个军礼,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教官好!”并没有事先交代,所有人很默契的向教官一同问好。
陈教官点了点头以作回应,随后交代了一些有关军训的事宜后便离开了教室。
教官走后,班主任通知大家伙儿自习,看看新发的课本,他要赶去开会,随即匆匆离开了教室。
班主任走后不久,一位女生走向了讲台。
从下往上望去,云天打量着讲台上那位强作镇定却很是拘谨的女孩,心想着班长这么快就就位了。
“班长吗?”
云天嘴角微微上扬,许多往事在他脑海里一一掠过。他微微一笑,从抽屉中拿出了语文课本,胡乱的翻着。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笔和本子写了起来。
“一切拉开帷幕,新生活就此来过。
带着理想与无限美好的憧憬,这三年又将是怎样的不平凡。
风呼啸而过,夏日炎炎几尽褪去。我知道秋天就要到来,因为叶开始飘落,因为花儿不再芬芳,在这个总是多愁善感的季节,又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何时才能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窗外的世界一如既往,蓝天白云,高枝绿叶,只是再也不见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篮球场上酣畅淋漓,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换了颜色的教学楼,在那渐渐黯淡着的天空下静静矗立着。
不愿再回忆过去,可偏偏是一个念旧的人,在巨大的回忆里,握起一大把时光的金沙,僵在空中半天的手臂,始终舍不得扬了它。
过去有什么呢?有好多好多故事。有我的年少轻狂,有我的意气风发,还有那么大一班人,陪我做了不少荒唐事。
可故事仍在继续,时间依旧兀自嘀嗒。
旷辽无际的深蓝色渐渐包裹了整个夜的空,偶尔几颗星辰点缀如钻石般耀眼,可又有谁还记得昨日的温柔月光。
一天又要结束了。
从今往后亦会有多少如此这般的一天陆续落幕。
我不知道,愿无悔。
2015年9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