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子珩商议无果,云浅歌只好暂且退让。退让不代表放弃,她并无十足的把握说服镇南王,但可以一试。次日上午,宫中传出消息。舒贵妃向陛下请旨,奏请册封止盈为睿王侧妃。云知雅知道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睿王安顿好云知雅后,急匆匆进了宫,请求舒贵妃收回成命。“睿儿,你让我很失望。”舒贵妃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失望。“母妃,儿子只想要雅儿。”睿王的坚持,不知道是因为昔日的承诺,还是因为云家。“止盈有了你的孩子,自范柔的孩子出生后,陛下赏赐了三次,这才多少时日,你将来身边不会只有云知雅一个女人,不是止盈,还会有其他人。”舒贵妃直言拆穿了睿王心底的坚持和妄想。皇家哪有什么恩爱白头,有的不过是权力和利益。“母妃,儿子只喜欢雅儿,求母亲恩准。”舒贵妃看着跪在跟前的睿王,一巴掌狠狠的扇过去。“糊涂,你既只要云知雅,当日有为何动了止盈,你可别忘了,止盈出自于琅琊云家。”“母妃...”睿王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从小到大,舒贵妃这还是第一次打他的脸。“住口,你若再为云知雅反驳我,别跪我不客气。”舒贵妃见睿王死不悔改,心中问自己,为何养出这样一个儿子。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来人,请睿王妃进宫。”止盈刚封为侧妃,云知雅就被气晕过去。消息瞒不住,几乎在一个时辰内传遍了整个京城。“郎雨沁倒是个会把握机会的。”云浅歌摆弄着手中毫无瑕疵的紫珍珠,嘴角含笑。“舒贵妃何苦这么着急呢?”半夏不解,本以为睿王纳侧妃会在两国议和之后,没想到会这么快。“北苍国此行和亲有和亲之意,舒贵妃似乎不想自己儿子的第一个侧妃是北苍国的人。”舒贵妃不知晓南婧,自然不想让睿王因纳了一个北苍国的侧妃而惹得陛下忌惮。若让睿王娶一个北苍国公主,风头都要盖过云知雅了。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让陛下觉得睿王身后不仅是云丞相和舒家,还有一个北苍国,帝王身侧安眠之人,有几个心思是简单的。“奴婢明白了,明日温衡入齐王府,止盈倒是先她一步。”云浅歌轻笑不语。舒贵妃果然还是给皇后添堵了。云知雅被带进宫中,皇后匆忙召见了云浅歌,云浅歌伸了伸懒腰,也不拒绝,精心打扮一番,又进了宫。“问娘娘安。”“免礼,明日是祁儿和温衡的大婚,还请太子妃去观礼。”皇后面色和气。一片的连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暗想,这女人也太能装了。“遵旨。”皇后见云浅歌识趣,点了点头。“睿王侧妃进宫请安了,太子妃陪本宫去看看。”皇后已经迫不及待看舒贵妃笑话了。“好。”有热闹可看,她怎会错过。皇后并未让宫女通报,进入贵妃居住的院落时,只见睿王,云知雅以及止盈三人跪在院中,止盈脸色苍白,隐忍不发。云知雅摇摇欲坠,睿王小心呵护。云浅歌心头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睿王和云知雅还真是真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拆散两人。“臣妾百年皇后娘娘。”舒贵妃对皇后找上门并不意外,让她意外的是云浅歌。自云浅歌太近院子的一刻,舒贵妃的目光便未从她脸上移开过。昔日睿王借云浅歌之手毒害太子,她是知道的。如今再见,云浅歌眼中既无爱也无恨,她可不认为这是云浅歌大度,只是觉得她这个傻儿子在云浅歌眼中,再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见过贵妃娘娘。”“太子妃无须多礼。”舒贵妃不指望云浅歌会对她行礼,说到底,她只是妃而非皇后,云浅歌能问候她一句,她已经觉得云浅歌的改变很大了,“请。”“贵妃娘娘,恕我直言,若是娘娘还想要她腹中的孩子活下来,最好尽快召太医。”观止盈的模样,脸色苍白,气血两虚,有流产的可能。“来人,宣太医。”舒贵妃也不敢太慢,急忙召见太医。又吩咐宫女带止盈去侧殿休息。“能否劳烦太子妃替止盈看看。”舒贵妃可不想止盈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出状况。睿王已失去了一个孩子,两国议和在即,若被冠上不吉的名声,想要洗干净就难了。“可。”一众人进去侧殿,云浅歌为止盈把脉,果然如她预料的一样,这段时间有人给她下了堕胎药,药量很轻,让人防不胜防。“如何?”“具体的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我先给她推穴。”她答应过止盈,保下她的孩子,让她坐上侧妃之位,今日全部都要兑现。“多谢。”“将侧妃的外衣脱掉。”云浅歌走到一旁净手,对屋内的宫女吩咐道。舒贵妃点了点头,宫女急忙褪去止盈的衣衫。止盈躺下,云浅歌用手为止盈推穴,自始至终,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止盈垂眸,两人眼神都没有交汇过。直到云浅歌停下手,止盈才到,“多谢太子妃。”止盈心中是真的感激,这段时间她总觉得有人对她下药,可是从吃食到衣物,她都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本想再熬几日想办法联系云浅歌,没想到差点等不到。“暂且好些了,接下来交给太医。”话刚落下,宫女禀报,太医到了。舒贵妃立马召太医进来为止盈检查,检查后,脸色沉重。“怎么样?”“回禀贵妃娘娘,小主之前接触过堕胎药,且有十多天了,臣无能,没办法确保孩子万无一失。”太医如是道,语落见舒贵妃神色凝重,继续道,“或许太子妃有更好的办法。”舒贵妃看过去,不知该如何开口。止盈有孕,云知雅痛苦,最高兴的莫过于云浅歌。“请太子妃出手相助。”“可以,不过我要一个东西。”“请说。”舒贵妃心中警惕,有些后悔着急册封止盈为睿王侧妃了。这么一来,完全让自己陷入被动。“昔日我与睿王订婚,我手中的信物已还给睿王了,睿王的那一份信物还未还我。”君子珩这个醋桶,这几日都念叨好几次了。东西或许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旁落也让她够恶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