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阵军团前师清洗异己时,张锐正在西凉城会见他的老上司飞骑军指挥官史万岁。
“您的来意,属下十分清楚。不过,属下另有打算,希望您见谅。”与史万岁一见面,还未等他开口说明来意,张锐便直言自己谢绝游说。
史万岁闻言,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十岁,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说话。张锐见他这两年须发皆白,于心不忍,反劝道:“恕属下直言,您一辈子戎马生涯,从未关心过朝政。这回,您也不应该参与到这场争斗之中。”
史万岁也不想隐瞒,直言道:“开始老夫也很犹豫,但刘炯有句话说得对——国有二君,国将不国。身为一名帝国军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四分五裂?所以,老夫选择加入世平太子一方,起码他是正统的皇帝继承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张锐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来你这里之前,老夫就已经分析过你的想法。只是亲耳听见你的回答,还是让我很失望。无锋啊,一想起不久的将来,你我或许将对阵沙场,老夫就忍不住伤感。”
张锐则微微一笑,说道:“这您就猜错了,您是不会在战场上见到属下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史万岁疑惑地望着张锐。
张锐缓缓地说道:“属下意思是。属下不会回去参加这场内战。因此,您不用担心在战场上与属下交锋。”
史万岁更加诧异:“太尉对你有提拔之恩,你与杨英又有兄弟情义。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居然不回去帮助他们?无锋啊,无锋,有地时候老夫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张锐一脸深重的表情。解释道:“虽然太尉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与杨英也是好兄弟,但先帝对我更是恩重如山。所以,于公于私我都首先应该完成先帝的遗愿,我会留下来继续剿匪。”
史万岁像是明白过来了,问道:“你是想置身事外吧?”
张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矢口否认道:“当然不是!只是必须把完成先帝的遗愿放在首位。所以,剿匪胜利之后,我才会考虑其他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史万岁还以为张锐会去上都。正担心日后跟他对决沙场呢。张锐地能耐,他比谁都清楚。即使自己亲自与之对阵,也不敢轻言取胜。今天。张锐说不会回去参战,让他如释重负,感觉轻松了许多,心下暗暗叫好。
“您是长辈,小侄在这里有几句想对您说。”张锐这时转换了称谓,以侄子相称。
“你说。”史万岁与胡公两代家主都有渊源,其实他也把张锐当成子侄对待。所以,对于张锐突然改变称呼,并不感到意外。
张锐一脸认真地说道:“洛阳一方虽然有一定的号召力,但最终的结果。只怕还是会败亡。所以,以小侄之见,您还是趁早寻个机会脱身吧。”
史万岁却不以为然。反驳道:“据刘炯透露的消息,现在已有三王和十余个世袭家主明确表态支持安乐帝,驻扎在北方地区和江南地区的大部分军团也都选择效忠了安乐帝。安乐帝一方的实力明显超过上都一方。你怎么会说安乐帝会失败呢?”
张锐自信满满,侃侃而谈:“一则,虽然现在支持洛阳一方的家主、军团都超过上都。但您别忘了他们都是临时会聚到一起的。难保不会出现各自为政的问题;而上都一方则较为完整的继承了朝廷体制,组织也相对严密。一团散沙怎么能敌得过一块铁板?二则,您应该知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地道理。刘炯此番回去,肯定成为洛阳一方的主帅,而上都一方,无论是杨素还是陆柯为帅,对刘炯而言,都是很难战胜的。”
史万岁刚想出言反驳,张锐又接着分析道:“刘炯这人最大地毛病就是缺乏决断力,虽然有您和远景山等这样老将可以从旁辅助他,但您能保证他凡事都会听从你们的建议?万一战事进行到紧急之时,他却优柔寡断、迟疑不决,那么就可能遭遇到全线的失败。所以,小侄劝您还是不要去洛阳了,半途找个机会称病,离开刘炯他们。”
张锐之言虽然有些道理,但史万岁并不完全赞同。他连连摇头道:“从上次韩擒之事,老夫就看出太尉心术不正。我是不会去上都,再为他卖命的。再说,安乐帝是先帝时的太子,是合法继承的帝位,与天佑帝靠着一份来历不明不白的遗诏称帝,无疑正统了许多,我怎么能为伪帝效忠呢?”
张锐又劝道:“小侄并没有劝您去上都,只是建议您找个地方暂且称病避祸。这样无论哪方最终取胜,也不会怪责您的。”
史万岁考虑了一下,仍是摇头说道:“老夫身为一名帝国将军,为国效力责无旁贷。现在国家正处于危难之时,老夫更不能置身事外。”
张锐见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只好说道:“那您就保重吧。如果到了事不可为之时,请您一定往北去,暂时先躲入小侄的家中,待小侄为您想办法。”史万岁也不再说话,起身告辞。
张锐刚把史万岁送走,许旺便来禀告,说陷阵军团指挥官陆柯来了。无奈,他又只好相迎。
陆柯是和刘武周等人商议后,仍觉得还有希望劝张锐跟他们一道走,故此又亲自来一趟,希望这次张锐能回心转意。只可惜。张锐地态度非常坚决,任凭陆柯巧舌如簧,也不动心,始终坚持要剿灭了番州叛匪才肯回去。
一两个多小时之后,陆柯能说地话都说尽了,也没能说服张锐。只好失望地告辞而去。
送走陆柯,张锐还没有进门,就看见战区中军官张定和来了。他心里暗暗叫苦,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这轮番轰炸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再这么下去,只怕今晚睡不成觉了。
他心有再有怨言,也不能对这位同族的前辈失礼,于是耐着性子接待了他。当然,张定和来的目地与史万岁一样。都是劝他加入洛阳的安乐帝一方。
张定和仍是以大义为重为开场白,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冠冕堂皇。张锐听起来都是陈词老调,听得他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频繁“交战”。
末了,张定和要他回话表态,他才满脸倦意地说道:“于公,我不打算多说。于私呢,您是胡公家族地一员,也是我的长辈。我想问问您,胡公家族是否非得参与到这场内斗中来?参与了有什么好处?失败了又有什么坏处?您都考虑过吗?”
张定和为之一怔,他没有想到张锐会把话题转到胡公家族上来。平心而论。胡公家族是世代承继的世袭家族,已经享受到了身为人臣地最高待遇。即使参与到两帝争斗,并立有大功。也不见得能得到更高地赏赐。而失败了,就有可能丧失拥有的一切特权。其中利弊,显而易见。
因此,他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这事地确胡公家不应该参与。”
张锐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参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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