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两手交叠,手肘抵在桌面上。
他静穆沉思时,使人感到一种冰冷的庄严。和这种人交谈时,往往还没有开口,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可东不是这样的人,他张扬惯了,见到同样气焰胜的人,总会有一较高下的冲动。
卡戎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没有狠手段,他不会在卡利斯家族站稳脚跟。像以往东只能察觉出危险,可现在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他开了口,但意却不在此。
东也早就猜到了,如果单只是打碎个花瓶,卡戎也不至于单独找他一趟。
莫非他知道他去过密室的事情?
也难怪。如果是格妮卡还好说,他并没有亲身参与到过程当中,那便是雪莉的失踪了。
他也曾疑心过这个女孩的来历,直到现在,他才肯定了这件事情。莫德并没有和他提到过这件事,所以塞尔特的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对他来说就和从天而降的一般。
卡戎想让他亲口承认这件事,或是想从他嘴里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偏不想顺了他的意。
“我去了地下密室。”他顺着他的意思说。
卡戎盯着他,补充道:“你去了密室,还看到了一个小姑娘,顺便把她救下来了,是这样吗?”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是那把钥匙。
先前进入理事长室的时候,他尝试过用贴身的短刃撬开门锁,但是失败了。
进入理事长室的唯一途径就是使用钥匙,而整个文德莱只有卡戎,卢卡斯还有他有理事长室的钥匙。难怪他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他不会轻易暴露莫德这个底牌。所以,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他只好先口头承认道:“嗯,是的。”
东要尽可能避免过长的陈述。他是后来者,并不知道莫德他们行动的细节。为了避免穿帮,他只好简略地回答卡戎的逼问。
“卢卡斯是个好孩子,可你不是。”
东在心里耻笑一声,他可不是吓大的。
“说实话吧,我知道不是你。到底是谁把那个小姑娘带走了?”
卡戎看上去好像非常了解东的为人。他不是那种热心肠爱管闲事的人,完全不是。所以这也是卡戎先前敢把钥匙交给他的原因之一。没有人指使他,那便是有人先他一步干了这件事。
至于是谁,恐怕只有拿条件撬开他的嘴了。
“不知道,你手眼通天,大可以去问校警。”死鸭子嘴硬。
卡戎当然知道如果这件事和东有关联,那是不可能让校警留下把柄的。
“你知道温警官为什么会来吗?”卡戎看向他,似乎也不强求他回答什么,又自顾自地说,“他是元老院的人,和我们的校医先生又是多年的挚友。所以元老院愿意派他下来。我收到失踪案的消息,便匆匆赶回来了。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骚乱之类的现象发生,想必你也有功劳。”
“如果你跟我说了实话,你会有好处的。至于是什么,我猜你已经知道了。”
“如果我得到的结果和事实恰恰相反……你应该了解我的手段。”
“那只能麻烦你消失了。”
如此严重的威胁从卡戎口中说出来似乎毫无违和。他是个精明狡诈的商人,难怪会妄想将整个卡利斯家族吞入腹中,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在上流社会呼风唤雨。
东对这种被无形的圈限制住的人生毫无兴趣。但是他被威胁了,这就是截然不同的事情了。
他不怕正面碰上强硬的对手,但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对方看来是绝对渺小的情况下,他没兴趣送死。
他毫不怀疑卡戎会把他杀了,他会被灭口是迟早的事。只是做的人不是卡戎,便是元老院的人。
再英明的战士面对死亡时也会思索三分,更何况他这样惜命的小人。
当机立断,他选择没有底线地如了对方的意。
“是莫德做的,我只知道这么多。”
这点讯息对卡戎来说就足够有用了。罗伯特没有让他失望。
东看着他从刚才开始就叉着手沉默不语的样子,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地说:“嗯……安道尔家的小公子。我知道他。”
“麻烦你转告他,我要那个女孩,无论如何让她来见我。”卡戎的眼中锋芒毕露,“这是,命令。”
东心事重重地推门离开了。
办公室只有卡戎一个人。他又一次拆开了元老院寄来的那封信,从头看到尾。
自从他离开后,文德莱一共发生了四起失踪案,他竟是最后知情者。
不出自他的手笔,又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他从口袋中翻出一沓折好的纸,上面明晃晃的英文字母——是塞尔特的个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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