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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之鱼……”他的嘴唇轻轻耸动着,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元老院有出手的趋势了,他想。是元老院发现他有些脱离掌控的意思,给他个下马威呢。他有些后悔与他们合作了。
毕竟,这是一个他完全惹不起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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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新月社正在合计着对策。
联党和团支会合并后,他们便把新的办公处设在了9区二层的一处空置的活动室。这里离新旧校区都很近,方便了他们活动。
“与其正面硬碰硬,还不如报到当地警局。”佩恩幽幽地叹了口气。
莫德还没说什么,格妮卡接过了话茬:“你难道不知道警局也有他们的人吗?”
他转头狐疑地瞟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我以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眼看着战火就要从两人身后蔓延起来,莫德咳了一声,只好站出来说:“这确实是我们推理出来的。庭院案发生这么久,警局查了没几天竟是息事宁人了。很难说上层和警局内部没有联系。”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达尔玛问。
卡戎回来了,情况只会更加棘手,事情也会往坏的一边发展。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只有先把卡戎这一关过了。
他们还不知道元老院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但他们还有塞尔特。只要把这张底牌藏好,还不至于在卡戎面前直不起腰来。
所以,下一步……
莫德左思右想,会议室一时陷入沉寂。
他突然想到先前塞尔特和他说的。于是他转头问向坐在塞尔特身旁的雪莉:“对了,你知道多少关于卡戎阴谋的细节?”
她怔了一瞬,像是没有预料到会问到她身上,思考了一下说:“虽然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但就我肯定的一点是,他为了复活他的小儿子,制定了一套惨绝人寰的‘零’计划,而我即将成为‘零’计划的牺牲品。”
“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姐姐。”塞尔特小声说。
“你知道卡戎把那个孩子的尸体藏在哪吗?”
他不知道距离维恩的死已经过去了几年,但能够将尸首完整地保存下来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所以他想把主意打到维恩的尸体上,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雪莉摇头:“不,维恩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怎么可能?”格妮卡惊呼。
莫德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们在密室中见到的瓶瓶罐罐,有一部分就是维恩的。”
那些器官!
想到这里,格妮卡不禁有些倒胃口,似乎是被唤起了不好的回忆。
也确实,消失的那两天,她便是和那些瓶瓶罐罐一起度过的。虽然说那种被人体器官包围的惊悚的冲击感已经少了许多,但这并不代表她已经不怕了。
相反,她被救出来之后,连续几夜搞得自己噩梦不断。
可反观雪莉,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和自己形成了极大的对比。她不知道雪莉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仿佛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到来,和生的世界亦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静好和别人是截然不同的,好比是大波大浪过后沉淀的细沙,岁月在山石表面刻下的伤痕。
所以有时,她对塞尔特只能意识到自己的寡欢,而不具备对雪莉敏感情绪的直觉而感同身受。
望而生畏。
“有时候我很羡慕那孩子,有时候却痛恨他。”雪莉低声自语。
上帝是公平的,将父亲从她这里夺走之后又给她一线希望。塞尔特,虽然是卡戎计划外的一部分。但正是这小小的失误,也有了能让她站在与卡戎对立面的能力。
她想证明,她的好好父亲自始至终都是错的。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酸。她图什么呢?就算最后卡戎失败了,他依旧不会后悔。自己从未在他心里有过一席之地,明明是同一个父亲,为什么她从未得到卡戎的青眼有加?
但她不能这么做。这对塞尔特不公平。当卡戎做的事使她心灰意冷时,便在十几年前就失去她了。
“不过你破坏那些是毫无意义的,伊曼想要的不是维恩坏死的器官,而是一个外表和思想与维恩一模一样的六岁男孩。”雪莉补充道。
莫德说:“不,你还记得卡戎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开文德莱的吗?”
“你是说……”
“没错,我们可以取两种证据,一种寄给卡利斯家族,告诉他们真正的继承人是塞尔特.卡利斯,另一种证据寄给当地法庭和报社。”
他像是黑暗中的豹子,一双灰色的眼睛隐隐发亮:“尽管警局里有他们的人,但只要把事情闹大,元老院出面收场都会费力。所以,我们要的是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