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此言当真?不会是在说笑吧?”
陆霄故作为难之态,思虑再三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大人果然机敏过人。看来不以实情相告是无法取信大人了。此事皆因大人未将那黄进除掉才留下后患。此人潜入在下驱鬼之地,虽然被赶来的侍卫杀死,却因怨气极深,竟与那春香一样化成了厉鬼。如今春香虽除,却又多了个黄进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将令公子等十五人的魂灵悉数吞噬。此时就算在下师祖重生也无法收服此等厉害鬼物。方才在下不以实情相告,只是不想让大人得知令公子魂魄已被吞噬,无法再入轮回的消息,所以才以善意之言告知,万请恕罪。”
陆霄所言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可觅,已由不得周泰不信。
“兴儿得此结果皆是命数。周某现在只想知道,兄弟所布法阵真能保我平安吗?”
陆霄深叹一声,故作愁苦之态,道:“只恨在下法力低微,无法降此鬼物。但所布法阵,却是我门中最为厉害的驱邪法阵,量那黄进再凶也进不得院中半分。这份自信在下还是有的。”
此时的周泰就好似斗败的公鸡,当即瘫软在了椅上。早知如此,如论如何也不敢对陆霄二人生出灭口之心。但此时后悔已然不及,唯一庆幸的是陆霄活着,并且还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在下何时能从荒院出来?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那吧?”
陆霄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劝大人还是在那安心住下,兴许过个二三十年会出现转机也未可知。毕竟天意难测,岂是我等可以窥视。”
周泰猛得站起身来,愣过半晌,又痛呼一声摔坐回去,道:“难不成......难不成本将军一辈子都要在那院中,直到老死不成?”
陆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表情却依然凝重无比,道:“大人现在也只能放宽了心。在下保证离开之后定会遍寻天下名师,兴许可以找到降服此鬼物的高人。”
周泰已忍不住流下泪来,异常感激道:“那就有劳兄弟多多费心,若能让哥哥提早脱困,就算将全部家产悉数赠予兄弟也在所不辞。”说着,又招呼一声。命侍女再次捧出两大盘马蹄金来奉于陆霄面前。
陆霄满脸的愁苦,不住叹息。两只手却毫不停顿,迅速将金锭悉数倒入怀中。打眼一看,就像怀有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
“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倾尽全力,即使用尽毕生之力也在所不惜。事不宜迟,我这便赶回周国,先去问问门中前辈可有妙法。”说着,便郑重其事的向周泰一拱手,背起陆诗兰转身便往堂外走去。
周泰还礼之后,还想再多叮嘱两句。突然间,却觉得小腹一阵钻心刺痛,疼得他险些背过气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霄大步而去。
他哪里知道,方才陆霄借他拱手还礼之际,趁机将一滴茶水弹了出去打在他小腹之上。而且现在只是干痛,等痛劲一过真正的麻烦才会到来。
只因那滴茶水所含暗劲,已将他下腹经脉打出伤残。从今往后,只要周泰对女人稍有心动,便会体验到比方才还要强烈数倍的痛楚。
陆霄一出总兵府门,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高高窜上一棵大树顶端向下俯视,正好看到周泰倒在正厅门外,一干侍卫急得抓耳挠腮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放开魂觉,耳边立刻听到周泰杀猪般的惨叫之声,并在拼命催促手下将自己往那小院抬去。
陆霄暗自好笑,畅快不已。临行之时,已将荒院中的符咒撤去,又从诛邪使者的随身之物中取出一法阵布下。只不过这套法阵却是用来聚阴引鬼的,与殷九重当年在堕龙谷口布下的聚阴阵有些相似。不但不能驱邪,反倒会将城里城外的游魂野鬼悉数引来。淮阴城本就是抵御外敌的关卡要塞,不论城中城外有着数不清的战死孤魂,从今往后,均会长伴周泰左右。而且似他这等好色之徒,再不能尽那鱼水之欢。
一想到周泰余生都要在此等境况之中苟延残喘,陆霄心中便会觉得无比痛快。可惜此等畅快之情却无人与他共同分享。
他回头看看仍在背上昏睡着的陆诗兰,又望了望成淑儿遁走的漆黑天际。不禁哀叹一声,化作一道流光飞遁而去。
陆霄心中畅快,一口气遁至千里之外一座小城之中,方才止住遁光。
此时背负一人,而且还是个貌美姑娘,所以不便出现在人多之处,以免引来误会,只得含着隐身玉符,寻条无人小巷悄悄现出身形。
“掌柜的,给我开两间相邻的上房。”
魂觉散开轻易便找到家还算不错的客栈。刚一进门便招呼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