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嘎吱”一声,姜壶推开了弹簧门,女店员先走了出来,姜壶紧随其后。
姜壶紧走几步,跳进车里,女店员也坐到副驾驶座位。
“车座好凉啊!”女店员说。
姜壶赶紧把自己屁股下面厚厚的棉坐垫抽了出来,递给女店员,然后转回身问:
“来,吃糖葫芦,你看看,要哪种!”
“这么多样啊!我要……”
姜壶随手抽了三只不同种类的糖葫芦,递给女店员,说:“来吧,干脆都尝尝!”
“吃不了,太多了!”
“吃吧,吃吧!吃不了,剩下的我吃。”
姜壶俯下身去打火,钥匙拧了三次,发动机都极不情愿的像哮喘病人似的吼着、抖着,却不肯发动。
姜壶又把车钥匙连扭了十几下,才终于打着了火。
他让车子发动了一会,就带着乔英沿县道朝北边开走了。
因为路滑天冷,姜壶开的很慢。
喜盈的感觉很不好,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本来一路上心情欢快的不得了,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如此意外的局面。
她很被动地、不自主地跟在摩托车后面,一路踉踉跄跄的小跑,但始终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斯文医院东侧路口,姜壶向左转,开到头又右转,一直开到北边村头。
喜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周围已经看不到行人。
最后,姜壶在一个废弃的车间厂房旁边停了下来。
喜盈躲到墙角,偷偷地看着。
姜壶跳下车,拉着女店员的手,示意她下车。
女店员迟疑了一下,下了车,被姜壶牵着,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到厂房里去了。
喜盈慢慢走了过去,心脏狂跳不止,紧张的心里面好像有只大手在狠狠的揪着、拽着。
她蹑手蹑脚,双手扶住围墙的断面,双眼小心翼翼的探过残垣,终于还是看到了意料之中却又极不愿看到的一幕:
姜壶和乔英正紧紧的抱在一起,狂热的吻在一起,情意绵绵,还时不时地说着信誓旦旦的情话,就在这破弃的厂房中,在这酷寒的天气里,不顾一切的,融为一体……
喜盈觉得自己的头中发出“嗡”的一声巨响,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心如刀绞,两腿发软。
喜盈无力地蹲了下去,继而瘫坐地上。
过了一会,喜盈挣扎着站起来,看了一眼篮子,默默地把篮子放到姜壶的车里,走开了。
喜盈向家的方向走去,失魂落魄,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喜盈觉得回家的路非常、非常的漫长,好像永远也不可能走到尽头。
终于回到家,喜盈打开家门。
喜盈的哥哥已经结婚,分在东屋,一家三口到喜盈嫂子家串门去了,喜盈弟弟在上初中,喜盈爸也打纸牌去了,此时只有喜盈妈一个人在西屋缝制新被褥。
喜盈一进屋就扑到炕上,把头埋在被里,呜呜的哭。
看见喜盈这个样子,喜盈妈深感意外,关切地问:
“咋地啦,闺女?”
喜盈只是不停的抹眼泪,并不回答。
“你倒是吱个声啊,喜盈,到底咋地啦呀?”
喜盈妈问了半天,喜盈才表情痛苦的边抽泣,边回答:
“妈……我心里难受!”
“因为啥呀,上午你还挺高兴呢,你不是给姜壶送饺子去了吗,怎么地啦,这是?”
“姜壶他变心啦,他不稀罕我啦,和别的女人好上啦!”
“真地啊!你是听谁说的,还是自己看见的啊?”
“我亲眼看见的!”
“看见什么啦?”
“他和别的女的抱在一起啦!”
“大白天的,就抱上了?”
“他俩跑一个没人的破厂房里……,我一直跟着啦!”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我找他家去!”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