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词帮顾知许推开门。
干净温柔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
“远看一片苍苍蒹葭,
近处抚摸软似棉花。”
江彦词握着把手的指节泛白,脊背僵直,双脚好似灌铅一般被钉在原地。
“这都是形容你的长发。”屏幕里的歌手还在唱着。
看到门打开,所有人的眼神不可避免看过去,发现江彦词站在门口,而后神情变得慌乱。
贺雨霄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切歌,他坐的位置很靠里面,等他够到点歌台的时候,有一双手比他还快摁下暂停键。
顺着那双秀窄修长的手,他看见顾知许清丽的脸上,全是慌乱的神情。
唯一一处声音来源没了,包厢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十几号人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场面异常诡异。
顾知许这才感受到了膝盖传来的疼痛,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已经青紫了,她前面跑的太急,一下子磕到了大腿。
她轻微皱了皱眉头,忍着疼痛走到江彦词面前。
而后者好似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脆弱,他声音很轻,“顾知许,我们回去吧。”
“好。”
等两人离开后。
贺雨霄将手上的骰子扔在地上,发出巨响。
“谁tm放的这首歌啊,是不是有毛病啊!”
没有人回答他,还是一片沉默。
盛怒过后就是无限的颓败,贺雨霄浑身气力好似松了一般,他缓缓蹲下来。
谢秦羽走近,轻轻环抱住他。
“我们走吧,让他俩静静。”赵静语说。
本来一场好好地同学聚会,以这种形式散场。
自那之后,贺雨霄开的所有娱乐场所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这首歌。
夜色渐凉,星月暗淡。
这里是迦南有名的娱乐场所,闪烁着变幻不定的霓虹灯,路边一辆辆豪车疾驰而过,是富少们奢靡享乐的天堂。
小林准时出现在大门口,“老板晚上好,是先送顾小姐回去吗?”
“嗯。”
顾知许今天穿的是件裙子,从温度舒适的室内出来,一股股冷风从领口灌入,冻的她面色愈发苍白。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
察觉到她的不适,江彦词侧身帮她挡了下风,“先上车。”
车内开了暖气,冷风也被隔绝在外。
听着舒缓的小调,闻着舒心的熏香,顾知许冻僵的身体渐渐活络起来。
江彦词递过来一张毛毯,因为是坐着的,顾知许的裙子微微上去了一点,他看到了上面的淤青,甚至还带着一点血丝。
“回去记得上药,下次别跑那么快。”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好。”
顾知许想起上一次坐他的车还是那次雨夜,当时他处处冷嘲热讽,就连毯子都是扔过来的,才过去一个多星期,就变了另外一种方式。
把毛毯给她盖上后,江彦词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透过车窗倒影,顾知许看到江彦词疲累的靠在椅背上休息,她撇过头看向窗外忍住眼眶湿意。
顾知许真的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但面对江彦词,她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好像是她的眼泪开关。
司机在楼下停好车,下来替顾知许打开车门,手放在车顶挡着。
见江彦词也下来了,司机很有眼力见的回到车上和小林一起偷看这边的情况。
夜风甚冷,吹散空气中的旖旎。
“外面冷,你先上楼吧。”
顾知许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江彦词移开视线没敢和她对视。
“江彦词,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没等他回答,顾知许先一步走上去,她伸出被冻的僵硬的手,轻轻抱住他,有些哽咽,“我知道你很难过,不用和我假装坚强的。”
那僵了一个小时的脊背在这一刻蓦地塌下,他脸埋在顾知许的颈窝,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顾知许感受到他在颤抖,她轻轻抚着江彦词的背,“江彦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这句话是在保证,又像是在安慰。
可这对此刻的江彦词来说,就像是下一个深渊,而他依旧无法拒绝,依旧无药可救的想要踏入。
不过半分钟,他就松开了顾知许。
“你该回去了。”他语气平静,仿佛原先的脆弱只是顾知许的幻觉。
这话犹如钝刀,一下下的在她心上切割。
洗漱时,顾知许将腕表摘下,指尖触摸这凹凸不平的疤痕,很丑很丑。
她在那次割腕后被医生抢救下来了。
所以如她之前所想,她解脱了。
在伤口愈合长成后,狰狞可怖的伤疤总能提醒着她那天发生的事情,她想把顾清留下的痕迹覆盖,用最叛逆的方式。
——纹身。
纹什么呢?
那个时候顾知许在空白纸上画上了洋甘菊。
疤痕是她摆脱掌控的象征,而洋甘菊是生的希望,也足够美好到遮挡那丑陋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又来晚咯,感觉以后会是常态,但大家放宽心,有事情一定会请假,不会无缘无故断更的,没请假就说明今天会更
写完这章我觉得应该在阅读指南上写一句,有误会但女主有嘴,可男主不让她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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