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七八日飞逝,梁秀才来酒楼寻了几回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又提着那盏红灯笼颤巍巍出了门。
凌云寻思也许灯笼才是进入四方阁的关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阁门打开后,突然现身,从后面上去搭住秀才的肩,打算和他一起进去。
岂料秀才对于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毫无反应,依旧如皮影玩偶似的机械的抬起脚,一步一步往门缝里挤。
门缝实在太窄,夹得凌云头脑发懵。
春寒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湿漉漉的扑在凌云的脸上,此时突然出现的荷香,有着一股与节气不合的诡诞不经,莲香淡雅宜人,却让他晕晕沉沉,仿佛在嘈杂的环境中置身过久,神思倦怠又恍惚。
越往前走,凌云愈发不清醒,看向门内的世界在不断扭曲、旋转、变幻。恍惚中,渐渐觉得眼前灯火阑珊,人影绰绰,人声鼎沸。
再往前,似有千斤大鼎压身而下,逼得凌云直不起腰来。梁秀才突然挣脱了凌云的手,快速冲进了重重人影之中,
凌云强撑不住,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是白日,凌云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四方阁已恢复了破败,昨夜所见如一场梦境,朦朦胧胧,不知所以。
身后大门已经紧闭,凌云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也打不开了。跃上墙檐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去,见那红灯笼依旧置于门前,但阳光一束束透过枯枝投下,一时分不清灯火是否还燃着。
灯笼还在,说明秀才还在,凌云在各处院楼均不见其身影,只有杂乱的脚印踩的到处都是,循着足迹,凌云来到一处房前,秀才正一动不动地睡在布满灰尘的木床之上,破旧的帷幔垂落,遮挡住他微带笑意的脸。
“梁秀才?梁秀才!“
凌云唤了几声,见秀才没有反应,警觉备增,上前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才微微放下心来。只是一夜之间,秀才又消瘦了几分,眼下乌黑更显浓厚。
凌云取出银针,刺破手指,取血涂于秀才印堂之上,不一会,秀才悠悠转醒。
“你怎么样?昨夜发生了什么?”
秀才对凌云的问题置若罔闻,只是呆滞的望着墙顶,凌云顺着角度看去,见房梁上团着一个黑影,一下子跳到门前,偏着头叫了声:“喵?”
凌云警觉,指尖探出银针,呵斥道:“何方妖孽?”
他自认不凡,在捉妖上极具天赋,可猫竟然隐身于此如此之久,不被他察觉。
黑猫并未理会他,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寻了个阳光充足的干净地方,伸了伸懒腰,开始睡觉。
秀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凌云只得出去四处探寻,看能否找到一丝线索,其间大约摸清了四方阁的格局来。
阁南面为门庭,北面临湖,于湖中修一高台,以荷花环绕其间,题匾曰聚荷台。
西面设有藏书阁,内设雅间,供翻阅,供抄录。东门为住宅,房屋多且小。可见当时为了收养孩子,且不荒废他们的学习成长,主人确实下了一番工夫。
日暮时分,猫酣睡了一下午,翻了个身,一脸惬意地站了起来,咕噜了几声,朝着梁秀才的房间走去。
梁秀才呆滞的眼神突然恢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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