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愿承认的一点是,肌肤之亲从来被我看作男女交往的一道分界线,一旦越过这条线,无瓜葛就变成了有牵绊,好像阳光照过湖面,即便后来被云遮住,温度依旧留在水里,风中的鸟看不到,水里的鱼却明了。
我开始约凌烁吃饭、散步、看电影。不是我多么想这样做,而是觉得理应这样做,无关乎有趣无趣。正如以上所说,经历那晚之后,我就成了水里的鱼。
但是凌烁的表现却很反常。她惶恐地拒绝我不失礼貌的邀约,给出的理由却很难让人信服。当她因为要去超市采购甚至回家追剧之类的事情拒绝我时,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确实不想因为之前的“逢场作戏”而跟我有更多的交集。
可每次当我打算放弃时,她又会主动联络我,准确无误地向我传递她的好感和期许。她会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在开场前五分钟匆忙离开,事后再三表达歉疚。诸如此类的意外一再上演,终于使我哭笑不得,更无计可施。这显然不是一场恶作剧,更不是要耍什么欲擒故纵的过时路数。我只能说她的行为神秘而可疑。
相比之下,更不容忽视的是,这段前所未见的遭遇逐渐侵袭了我内心的宁静。懂事以来,我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慌乱,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焦躁和不满,以及紧随其后的羞赧。我在翘首等待一个明确的讯号,告诉我可以适时抽身,如同守在窗前等待台风天气的结束。
不过悬念并没有持续很久。有一天,她主动跑来和我袒露她和袁升平台长的亲属关系,并解释她因此承担了很多对方交办的工作,不得已利用几乎所有的私人时间来加班加点。
我疑窦初开。那在之前,我从袁台长的签字中看出了和她那本《伪装成独白的爱情》扉页上相似的字迹。还记得那里的落款是“戈舞”,“戈舞”和“升平”应该是一个人吧。
她向我坦白的目的是打算正式和我约会。
说是约会,不过是一起坐在星巴克的角落里加班而已——她写文案,我看武侠小说。我看过她写的东西,基本与电台的工作无关,全是为台长先生参加各种交际活动准备的发言稿,比如在某场慈善晚会上的演说词,又或是给某企业家协会周年庆典寄去的祝贺信等等。
这种特殊的约会进行到第五次的时候,我开始有意识地和她聊起台长先生的家庭和情感生活。作为表兄妹,她自然了解很多内情,也乐于当作八卦来和我分享。彼时,我们的关系已经一日千里,无论谈论什么话题,都极有默契,毫无违和的亲密感有时简直令彼此吃惊。尤其是她对我,已经到了无话不谈、言无不尽的地步。
但是,那天,她说起那些事情的口吻和立场,都不对。
我耐心听她讲完一切,终于不失时机抛出一个蓄谋已久的问题:“听你说这些话的感觉,怕不是和他有什么感情纠葛吧?”
我希望她断然否认,前仰后合地说一句“萧川,你在开什么玩笑”。
可是她愣住了。
我在心里数着: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每多数一秒,我的绝望就增加一分。凌烁,你愣得太久了。你在干嘛,傻瓜,快否认呀。
紧接着,她泪水夺眶而出。
之后,她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摇着头苦笑道,其实她说谎的功夫很差劲,一个故事被她讲得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蹊跷。而且,不会有哪个女孩子会把中年表哥的照片挑出来,专门设置成和他微信聊天的背景。她闻言,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